让它们乘着这呜咽打滚的秋风,卷过荒野,扑到他的身边,钻进他的耳朵,烫进他的心窝里去!
想要大声的问出来,你这淫贼这般撩我有何意思?
没天良的冤家!既这般撩拨我,却为何又撒手不管?!
心底那点滚烫的痴念,在舌尖上辗转,几乎要破唇而出,恨不得大喊:
你倒是——快来追我呀!!!你只会写楞个诗词气哭我么?
你倒是——拿着你的川儿扇,骑着你那青儿马快来追我呀!!
你若此时此刻真个来追我,我便舍下这个薛家宝姑娘的壳子不顾,和你离了去!!
做妻也好,做妾也罢,这辈子就放肆这么一回!
可这呜咽的秋风啊!
只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徒劳地打转,卷起她几缕散乱的青丝,转不去自己身子里,也带不去这番话
那清河县的万家灯火越来越远,从来也没有一盏为自己点亮!
她死死扒着冰冷的窗棂,指甲几乎要掐进那硬木里,丰润的胸脯在紧束的袄子下剧烈起伏,滚烫的泪终于冲破堤防,大颗大颗砸在探出窗沿的手背上。
等到颓然跌坐回那猩红锦褥,轿帘沉重落下,那泪珠儿早已断了线一般,扑簌簌,停也停不下!
若自己真个选入宫闱,作了那椒房近侍,从此锁在九重宫阙,日日对着凤藻宫的冷月,陪着金枝玉叶……今生今世,便是碧落黄泉,再难寻见了!
一念及此,喃喃自语
小手儿按在自己如脂似雪的腹部,里头的肌肤,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日大手透来的滚烫,灼得心子都在发颤发酥。
唯有那句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,被她含在舌尖,来来回回,翻来覆去地咀嚼,嚼得满口苦涩,嚼得泪如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