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哥俩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张奇人倒茶的声音淅淅沥沥。
这回是楚戈先开口:「现在这十块钱一大包的茶你还喝得惯啊?」
张奇人头也不擡:「才过不到一个月好日子,哪有那幺金贵。」
「所以你之前跑来合租那小半年是怎幺过得下去的,那是真正的由奢入俭吧?」楚戈牙疼般地吸着气:「怪了,我当时没感觉你多娇贵啊?演得还挺像。」
「因为我本来就不娇贵。」张奇人倒好了茶,分给楚戈一杯,笑道:「送外卖是真的,码字也是真的。我不是什幺继承家产的二代,嗯……二代算是吧,但我是个庶子,进不得家门的那种。」
楚戈愣了:「这年头还有这种说法的?」
「很正常,小三私生的,大妇又比较强势,自然就这样。」
「……」
张奇人笑笑:「不过那个嫡子,我那兄弟吧……比较废物,让我爹很失望。前两年我大学毕业了,就有意让我管点事看看,但我不乐意。」
楚戈道:「因为想靠自己?」
「没那幺高尚。谁能不想要钱要权呢,就算是为了我妈,我也是想要入主那个家的。」张奇人平静地道:「之所以不乐意,是因为双标得让我恶心……你看,同样管一个破夜总会,我那废物兄弟的名字藏得狗都找不到,轮到我呢就要做法人代表,站在明面上和各路人马打交道,美其名曰培养。」
楚戈默然。
张奇人一摊手:「我没想到林武阳是你同学,他调查过我,自然知道你我合租过,多半会跟你说些什幺……所以我也不瞒你,那夜总会确实不那幺干净,至少会所嫩模还是有的。」
楚戈失笑:「所以你说不火你就是嫩模,意思是做嫩模的老板幺?」
张奇人也笑:「这就是一语成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