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听到此,突然泪水就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,他见方继藩看着自己,忙擦泪,故意显出没心没肺,吊儿郎当的样子,无奈这泪总是擦拭不完,于是便道:「父皇没有带来什么旨意或是书信吗?」
「臣出发之前,曾命人前去上皇帝的行在讨要书信,上皇帝口谕,说是大明之事,自有皇上明断,而上皇帝远在万里之外,如何干涉?至于书信,也不必了,只要让陛下晓得上皇帝平安即好。」
方继藩坐在一旁,也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鼻头一酸,这便是传说中的爱子之心吧,老朱家的人这一点,和他倒是有些像,对孩子们都还算是不错的,当然,成化皇帝除外。
朱厚照便道:「父皇……父皇他自己也耕地吗?」
「这是自然,上皇帝亲自开了四亩地,还种了一些移去的桃树,梨树,只可惜……没成活,上皇帝还学着移民们打猎呢,一天能射死三百多只兔子。」
方继藩:「……」
若是仔细看,就能看到方继藩的唇角微微的抽了抽!
朱厚照皱眉,觉得这话侮辱了自己的智商:「这定是下头的人将兔子围了,一片密密麻麻的,上皇帝端着连发的火铳,也有人轮替给他上好了弹药,他一股脑去射的?」
徐经显得尴尬:「都是那萧敬想的主意,上皇帝不是无所事事嘛,总要寻个事儿做才容易心情开怀,萧公公说,上皇老啦,这辈子都没享过福,上皇帝既然觉得到了封地,在这新的土地上,咱们汉人需尚武开拓,上皇帝要做这个表率,自然而然就要成为移民们典范才好,这才……」
朱厚照不服气的道:「这样的猎法,朕可以一日猎一千只。」
方继藩心里想,给我一柄加特林机关枪,再加上足够的兔子,我能猎一万只。
朱厚照坐下,经过刚才的对话,心情也平复了一些,于是道:「父皇在黄金洲,若是能如此,朕倒是放心了一些,朕一直想去黄金洲看看他老人家,想当初,想当初……」
徐经随即道:「陛下,臣此番回京,是为了一件事。」
终于进入了正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