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鹤龄抄起笔,随即开始写入一个计算公式,似乎又觉得不对,摇摇头,口里念念有词:「拿那本书来。」
「哪一本?」
「代数引论,要西山书院版的。」
张延龄连忙回去翻了翻行囊,取出一部泛黄的旧书。
这书早被翻烂了,张鹤龄迅速的寻到某个书页,又皱起眉来,提笔写写算算一番,突而道:「将西安的地形勘探图来。」
张延龄又去翻找。
张鹤龄看过之后,就道:「不对,不对,造价……将造价也寻来。」
张鹤龄毫不客气的占了吴雄的位置。
他时而皱眉,时而低头思索,偶尔写写画画,竟是足足一个多时辰,他陡然道:「明白了,明白了,问题出在这里,这洛阳工段的预算,分明有问题。」
吴雄吓了一跳:「问题……什……什么问题。」
「你们为了洛阳工段,建了几个作坊?」
「一个铁作坊,一个木作坊。」
「这就对了。」张鹤龄这才回过神来,看着张延龄手里还揣着一个苹果,扬手就给张鹤龄一个耳光:「哪里来的?」
「哥。」张延龄委屈的道:「方才要给你,是你自己不吃。」
张鹤龄接过了,他觉得自己饥肠辘辘,狼吞虎咽般吃了两口,方才道:「问题就出在这作坊上,你们建作坊时,难道没有计算过吗?这个作坊的产量有限,表面上,好似是省了银子,可实际上,却使施工的时长增加了,施工的时长增加的越多,浪费反而更大,现有的作坊,根本满足不了进度,需在建一座,表面上看,再建一座是亏了本,可实际上,加快了工期,你们有没有算过洛阳的劳力成本?」
吴雄:「……」
张鹤龄咬牙切齿的道:「这洛阳的劳力不及京的三成,你懂我的意思吗?成本如此低廉,还不多征募一些,加快工期,铁坊要立即扩产,人手自西安段徵调,这西安段,人力的浪费最是严重,我过几日就启程去收拾他们。」
吴雄道:「明白,明白……」
张鹤龄随即道:「将木头取来。」
「噢。」张延龄随即,从行囊里取了一小截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