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已拉住了苏莱曼的手,言不由衷的道:「苏莱曼老弟,你我一见如故,有没有兴趣,留下来吃一顿便饭?」
「方兄美意,岂敢推却。」
午饭的时候,很是丰盛,蒸馏的美酒,打着边炉,上好的牛羊肉。
朱厚照闻着香便来了。
三人落座,朱厚照打量着苏莱曼,见他一脸开心的样子,心里便笑,本宫瞧不上的腐儒,你竟来当宝,糊涂蛋,嘿嘿……
苏莱曼也打量着这位大明的太子,心里也在冷笑,这个太子,坐拥宝山,却不自知,糊涂蛋,哼哼。
苏莱曼看了朱厚照一眼:「太子殿下,最近在耕田?」
朱厚照点头。
苏莱曼道:「耕田有什么好。」
朱厚照张口要说什么。
方继藩却道:「孔圣人推崇仁政,仁政之中,当然也有耕作,所谓农为本嘛。」
苏莱曼若有所思,突然道:「这样说来,太子殿下,也推崇儒学了?」
朱厚照又想说什么。
方继藩道:「当然,当然,太子殿下,最爱被人称之为小朱秀才,秀才秀才,这可不是儒了嘛?」
苏莱曼恍然大悟。
不过,他还是觉得,太子耕种,有些不务正业。
只是几杯蒸馏酒下肚,苏莱曼便受不了这纯度极高的蒸馏酒,顿时有些醉了,打着舌头,含含糊糊的道:「三千儒生,有三千儒生,足以令我……令我……哈哈,方兄,多谢你的美意,你是我见过,最慷慨的人,我本以为,你会索要金银,可万万不曾想到,你……」
「啥?」朱厚照却保持着清醒:「三千儒生,一个子儿也不收呀,这啥意思,儒生们就这么不值钱嘛?就算是三千头……」
方继藩立即捂着朱厚照的嘴:「殿下,殿下……交朋友,交朋友,不要出恶言……」
朱厚照口里还支支吾吾:「不……啊……我非要……唔唔……不可……老方你吃错药啦……」
「嘘……」方继藩朝朱厚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朱厚照却依旧不依不饶:「老方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……」
「殿下,我们大家都是兄弟……」方继藩非常无奈,只能依旧捂着他朱厚照的嘴。
…………
奉天殿……
萧敬低声在弘治皇帝耳畔说着什么。
弘治皇帝的脸色,竟慢慢的拉了下来。
而后……
他脸色又青又白,徐徐道:「朕将如此大事,托付给了继藩,继藩怎么就……就那个了呢?」
「宣他入宫觐见,立即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