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和欧阳志,却在宫外头等了许久。
终于见到方继藩来了,朱厚照手里提着扳手,一脸不耐烦,咬牙切齿道:「怎的等了这么久,老方,你治的什么伤。」
方继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,尴尬的道:「看病嘛……」
朱厚照却是带着关切道:「我来给你看看。」
方继藩忙摆手:「不必了,不必了,已经大好了许多。」
朱厚照便鼻孔朝天,冷哼一声道:「哼,讳疾忌医。好啦,我们该来算帐啦,昨日你不肯带本宫去,这帐是不是要……」
方继藩突然打起了精神,正色道:「太子殿下,对于陛下所言的京察之事如何看待。」
朱厚照一愣,看着方继藩,他总是轻易的被方继藩转移注意力,想了想,道;「这不是交代给欧阳志办的吗?」
方继藩叹口气:「此天家之事也,太子殿下,你想想看,似江言这些人为害一方,给我大明造成了多少的损失,可人们受了江言的害,骂的却是皇上啊。太子殿下乃是储君,这天下,将来迟早还是太子殿下的,所谓的京察,就是要杜绝江言这般人的危害。」
朱厚照若有所思,点点头:「有道理,欧阳卿家……」
身后的欧阳志没什么反应。
方继藩却已摆摆手:「陛下交代的是欧阳志来办来这件事,欧阳志是个干练的人,我自是很欣赏,可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,此等大事,非太子殿下来做主不可。」
朱厚照一愣,乐了,带着几分得意道:「有道理啊,还有呢?」
方继藩便又道:「欧阳志是我的得意门生,臣不客气的说,我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的。可是……正因为如此,陛下对欧阳志才如此信赖有加,委了他诸多的重任。现在这京察就是大功一件,这么大的功劳,若是再给欧阳志,臣固然喜不自胜,可……人有悲欢,月有圆缺,臣细细思来,人万万不可过于圆满,欧阳志还年轻,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,月满则亏呀,太好了,就容易让人妒忌的。」
朱厚照感觉被方继藩绕得有点晕乎乎的,一头雾水的道:「本宫越听越糊涂了,你继续说。」
方继藩便道:「因而,太子殿下做主,可谁来上这个京察的新章程呢?」
朱厚照便下意识的指着方继藩:「你?」
方继藩摇头:「哎,臣还想多活几年……不,臣一人,只恐力又不逮,这样的大事,事关社稷,我看,非要请一个人出山不可。」
朱厚照惊讶的道:「谁?」
方继藩掷地有声:「刘瑾!我孙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