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办了酒席,吃过之后,各自回宿舍收拾,到了次日一早,果然……外头来了许多的车马,都是各个商行的。
众女纷纷上车,这些商行,只恨不得将这些人,当做祖宗一般伺候着。
刘二女只背了一个包袱,挺着胸膛,此时……似乎人有了信心。
她上了车,掀开车帘子,看到那安静的第一棉纺作坊。
没有了机器的轰鸣,没有了烟囱上滚滚的浓烟,这座作坊,孤零零的矗立。
刘二女心里恍惚。
却突然,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。
叫朱秀才的那个男子,人们都说他是太子殿下,可刘二女却不认为,因为太子不该是这个样子的,太子会光着膀子嗷嗷叫的扛着大包吗?太子会随身从身上取出一个扳手来吗?
今日,朱秀才没有光着膀子,他穿着一件好看的衣衫,背着手,和齐国公一道,伫立在那里,远远眺望着这些车马。
刘二女本是沉浸在喜悦之中。
可转瞬,这无数的回忆如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划过。
刹那间,她眼眶便红了,泪水如涌泉一般的扑簌而下。
…………
朱厚照捅了捅方继藩的腰。、
方继藩厉声道:「干嘛?」
朱厚照道:「老方……」他吸了口气,看着那些纷纷登车的女子。
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呢。
连刘瑾那狗东西,自己和他呆的时间长了,尚且还有感情呢。
朱厚照道:「她们去了别处,会不会受人欺负,会不会在作坊里,有像本宫一样的男人,冲进去,光着膀子,不怀好意?」
「不会吧。」方继藩安慰朱厚照道;「一般的人,人家要脸。」
朱厚照吸吸鼻子,有点不舍,叹了口气:「你少在此说怪话。」
方继藩摆手:「不说了,不说了,太子殿下,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,咱们一旦卖机器,那么第一棉纺作坊就无利可图,与其放手让作坊和其他作坊去竞争,不如,给棉纺作坊提供机器,让他们自己去竞争厮杀。」
「嗯。」朱厚照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