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健道:「是。」
弘治皇帝又道:「朕已下旨,命安陆的兴王来京,朕和他,乃兄弟也,许久不见,心里甚是想念啊。朕已接了快报,其下月便至,张卿家。」
礼部尚书张升道;「臣在。」
弘治皇帝道:「卿亲往郊外相迎,不可怠慢。」
「臣遵旨。」
弘治皇帝出了一口气,心里却有些郁郁不乐。
欧阳志乃他最是倚重和看好的人,甚至……他认为,这个老实忠厚,行事干练的青年人,在磨砺之后,可入阁辅政,可这一次,却暴露了欧阳志的不足,过于轻信身边的人,以至于,被一群小吏所蒙蔽,异想天开的,将他们提拔起来,只是现在看来……似乎起了反效果。
「好了,今日就议到此吧,外头是磅礴大雨,诸卿,且先告退。」
众臣抖擞精神,告退而出。
弘治皇帝孤零零的坐在金銮上,取了吴宽所上的京察奏疏,此后取了朱笔,进行了朱批,而后道:「萧敬。」
「奴婢在。」
弘治皇帝道:「抄录邸报,咸使天下人闻之。」
「奴婢遵旨。」
却过不了多久,却有人来禀报,说是太子和方继藩到了。
弘治皇帝微微一笑:「他们竟还记得朕,朕竟以为,他们将朕忘记了。」
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入殿。
弘治皇帝故意不去看他们,低头看着奏疏,只慢悠悠的道:「你们,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。」
「父皇。」朱厚照笑吟吟的道:「儿臣今日去龙泉观算了一卦。」
弘治皇帝面带不悦之色:「朕倒记得,李商隐曾有诗曰:可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。这一句,说的乃是汉文帝召见贾谊的旧事。为君和为储君者,自得天命,何须问鬼神和前程之事?朕虽久闻,龙泉观甚是灵验,可它再灵验,亦不可如此。」
朱厚照汗颜,不由偷偷的看了方继藩一眼,心里似在说,老方……接下来怎么说?
方继藩却是乐了:「陛下此言,实是教儿臣敬佩,儿臣也是这样想的,不过这也怪不得太子殿下,只是那该死的龙泉观,想要攀龙附凤,这才再三请太子殿下去,太子殿下……只是碍于朝廷所赐之真人的面子罢了,往后,太子殿下得了教训,定是再不敢了。至于那龙泉观,实是该死,竟是蛊惑太子殿下,儿臣建议,诛他龙泉观满门,以儆效尤。」
弘治皇帝: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