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无事。」萧敬忙道:「只是……殿下只怕受了惊吓。」
「是谁?」张皇后却是一丁点也没有松懈,于她而言,哪怕是伤了一根毫毛,也是天塌下来的事。
「不知,只是殿下昨日,才受了陛下的旨意,奉旨彻查武库一案……」
张皇后已是咬碎了牙齿,她凤颜震怒,到了茶几旁,狠狠的将上头的青花瓷瓶摔了个粉碎。
哐当……
弘治皇帝惊醒,一脸茫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张皇后,顿时心已凉了半截。
张皇后怒气冲冲的道:「陛下竟还睡得下?」
「……」
「陛下的儿子,都差点丧命了!」
「啊……」
「若非是他洪福齐天,此刻,陛下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!」
「呀……」
「虎毒尚且不食子,陛下历来宽厚,既知彻查武库一案,会又凶险,却为何让太子去,太子……他还是孩子啊……」
「他……是孩子吗?啊……他是孩子,他是朕的孩子,他无恙吧。」
「陛下现在才关心起太子的安危来了,若是太皇太后有知,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。」
「啊……」
「陛下,臣妾现在心悸的很。」
「快,传太……」
「臣妾斗胆,请陛下出去,臣妾心悸,不愿见陛下!」
………
须臾之后。
还一脸懵逼的弘治皇帝抱着自己的衣衫,从寝殿里出来。
外头有些凉,自己竟还是赤足,在寝殿之中,有地暖,自没什么,可一出殿,便觉得脚下凉飕飕的。
弘治皇帝一脸茫然,可瞌睡却是醒了。
他回过头,怒气冲天。
萧敬吓尿了:「陛下伺候陛下宽衣。」
「怎么回事?到底是怎么回事!」弘治皇帝披头散发的朝萧敬咆哮:「刺客拿住了没有,是谁指使?」
「……」萧敬打了个寒颤,不敢做声。
「你这东厂,到底怎么办事的?」
「奴婢……」萧敬……已跪下了,脑袋像棒槌一样,狠狠朝地砖砸去。
哐当。
一声轰响之后,萧敬觉得自己的脑壳已经不属于自己,他……哭了!
………………
方继藩翘着脚,乐不可支的在镇国府里坐着。
朱厚照背着手,来回踱步。
他时不时的擡头,看着烛火:「几更天了啊,老方,你靠谱不靠谱,你可别骗本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