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苦笑:「陛下真是清高啊,儿臣聆听陛下教诲,宛如春风拂面,陛下说的是,儿臣最讨厌的,也是那等满身铜臭之人,儿臣在这世上,最重的就是忠心,其次还是忠心,最后也还是忠心。儿臣……」
弘治皇帝脸拉下来:「去吧,赶紧印制,不要耽误了。」
方继藩揣着那几页纸,心里很复杂,想说什么,最后心里叹口气,算了,还是不说了,总不能说,其实这一次自己打算是两千两一千字来求稿的吧,《球经》毕竟只是小头,可一旦有了『朱大寿』带出了巨大的人气,未来可以衍生出来的生意,却是无穷,八百两银子一千字,嘿嘿……
…………
方继藩一走,萧敬就磕头如捣蒜。
顿时,头破血流。
可萧敬一点都不在乎,不断磕头。
「奴婢不是人哪,奴婢竟不知……」
弘治皇帝吁了口气:「够了,朕对厂卫,真的越来越失望了。」
他的面上,难掩寂寞之情。
这不是萧敬的问题。
问题出在厂卫上头。
堂堂东厂督主,居然两眼一抹黑,你萧敬不嫌丢人,朕还嫌丢人呢。
「这……」萧敬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:「陛下,这……这……」
弘治皇帝淡淡的道:「朕一直在想,这么些年来,厂卫弊病重重,可要整顿,却又不知如何着手。」
「……」
萧敬哭了:「奴婢们,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。」
「国家重器,要的就是功劳,这侦缉四方的厂卫,难道只凭苦劳吗?」弘治皇帝若有所思。
萧敬不敢接茬了,只瑟瑟发抖。
弘治皇帝叹了口气:「这是你的造化啊,倘若方继藩是宦官,哪里轮得到你在此督掌厂卫。」
「……」萧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弘治皇帝,却似是心事重重起来。
厂卫是天子的爪牙和鹰犬,这是直属的力量,完全代表了天子的意志,若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,将来……可是大麻烦。
只是……弘治皇帝对萧敬,又难以割舍,毕竟,是这么多年的忠仆。
再者说了,不让萧敬来掌握厂卫,那么,谁合适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