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这戏,哀家喜欢,往后,隔些日子,将这戏班子请来宫里,哀家要听。」
方继藩立即道:「孙臣也想说这话,正准备成立一个方家班呢。娘娘喜欢,便是天大的事,孙臣即便是千刀万剐,徒子徒孙们死绝了,也定要……」
太皇太后忙道:「胡说什么?」捡起一个脆梨,往方继藩手里塞:「来,堵着你的嘴。」
方继藩噢了一声。
看来有点用力过猛。
太皇太后还是不喜欢这么有营养的表达方式,可我方继藩,一向耿直,那等臭不要脸的好听话,我也不屑去琢磨啊。
方继藩啃着梨。
太皇太后脑海里,还回味着《四郎探母》,忍不住道:「这四郎探母,当真有意思,过些日子,还得多听几遍,只是……只有四郎探母吗?」
朱厚照一面啃着梨,一面道:「有,多的是,老方和我说,他已想了几十首戏的词呢,还有……嗯……『《铡美案》」
「铡美案,什么铡美案?」太皇太后一脸迷糊。
朱厚照耐心解释:「就是有个驸马,狗一样的东西,咔擦一下,用狗头铡铡了。」
「……」方继藩脸微微变。
为啥自己教了他几十个戏目,他就记得一个《铡美案》?
太皇太后道:「这个,听着有些心里发毛,还有什么?」
朱厚照歪着头想了想,见妹子站在太皇太后身后,眼前一亮:「还有呢,还有《打金枝》!」
「打金枝?」
朱厚照道:「就是有个公主,脾气不好,揍他!」
「……」朱秀荣鼓着眼睛看朱厚照,似要发作。
朱厚照忙道:「这是唐时的公主,唐时的公主,脾气都有些糟糕。主要那驸马,乃宋时的驸马,这宋时的驸马,也很糟糕。还是咱们大明好啊,和他们不一样的。我们的驸马和公主,男的臭不要……」
方继藩咳嗽:「咳咳……」
朱厚照顿时正襟危坐,一脸老干部的语气道:「男的有才,女的有貌,说来也怪,他们脾气竟都很好,品德高尚,曾祖母,这是您老人家,言传身教的缘故哪。」
这么一听,太皇太后便笑了,很放肆的那种,或许是许久不曾这么开怀过。
太皇太后道:「你的嘴,倒是抹了蜜一般,不过,你这般一说,哀家倒是想知道唐时的公主和宋时的驸马,是什么模样了。」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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