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八十六章:斩首万余

一路疾奔,至龙泉观,龙泉观这儿,俱是如丧考妣,人人头戴着孝衣孝帽,方继藩已是下马,李朝文率众弟子出来,拜倒:「见过师叔(公)……」

方继藩道:「何时故去的?」

「启禀师叔。」李朝文眼里带泪:「今早卯时三刻。」

方继藩忍不住唏嘘:「临终前,说了什么?」

李朝文哭哭啼啼道:「本是要请师叔早些来的,可师父不肯,说是不要打扰你,见了面,免得触景生情。」

「还有呢?」方继藩急切道。

「还有……」李朝文想了想:「师父命我,打理龙泉观,将本观发扬光大。」

「还有呢?」

「……」李朝文努力的想了想:「还有一些身边的事,交代了一番……」

方继藩忍不住道:「就没说,龙泉观这么多土地?」

「土……土地……」李朝文一脸发懵。

方继藩痛心疾首道:「师兄走的太急了啊,当初,我拜见他的时候,他私下和我说,龙泉观乃是清修之所,这么多土地,乃是无用之物,留着,只会遭臭不要脸的人觊觎,不妨索性,统统献给朝廷……和我!」

李朝文更加懵了,有……有说过吗?

怎么不知道?

可是…………他脖子一凉,哪里敢说个不字。

方继藩捶着心口:「师兄啊师兄,你先走了一步,你……你的遗愿,我一定帮你完成,快走开,我要看师兄一眼,我要再见一见师兄音容笑貌。」

方继藩冲进去,当着师兄的灵位,狠狠磕了头,突然想到,朱厚照会不会也已死了,这时,竟真的有点悲从心来。

从前没心没肺,是没见过什么生离死别。

小朱那家伙,至今没有音讯,而师兄……我方继藩最至亲至爱的师兄,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他……竟走了。

「师兄……你死的好惨啊!」方继藩红着眼圈,捶胸跌足。这一次,算是真情流露,无论怎么说,人要讲感情的,人没有感情,和猪狗有什么分别?

李朝文早已追了上来,听了方继藩的话,吓了一跳:「师叔,师叔,师父他老人家,走的很安详。」

「噢。」方继藩便又哭:「师兄,我都没来得及看你一眼,你怎么就……怎么就仙游了,我定要禀明天子,为你修碑立传,我可怜的师兄哪。」

哭了好一会儿,心里想着师兄,又想到朱厚照,竟真的泪流满面,被几个弟子搀扶着,拉到了一旁的偏房里坐下,李朝文给方继藩斟了口茶,跪下:「师叔,现在师父走了,师叔辈分最高,怎么处理师父后事,还请师叔示教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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