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道:「何事?」
张懋嘴唇嚅嗫了一下,却是有点说不出口,他怕自己说出来,又要悲从心起。
一看张懋的样子,萧敬更是感觉到事态严重,他想说什么,这时,大帐之中却道:「何人?」
是陛下的声音。
萧敬顾不得张懋了,忙是入帐,大帐里只点了一小盏的油灯,昏昏暗暗的,萧敬拜倒,对着昏暗的床榻道:「英国公张懋求见。」
「什么时辰了?」其实弘治一宿都没有睡,辗转难眠,却又不希望惹的别人担忧,便假装熟睡罢了。
此时听到外面动静,自是不免询问。
听萧敬说张懋求见,弘治皇帝一愣:「他不是在先锋营中吗?」
「是?」
「出了什么事?」弘治皇帝皱眉。
「奴婢不知。」萧敬想了想,难以启齿:「奴婢……见英国公眼里……带着泪光。」
弘治皇帝顿觉得天旋地转。
出事了,果然出事了,英国公是何等人,什么事可让他眼里带泪。
弘治皇帝艰难的道:「叫进来吧,叫进来,掌灯,掌灯……」
弘治皇帝则独自艰难的趿鞋而起,只穿着里衣,来回的踱步。
张懋很快和欧阳志一道入帐。
而萧敬则点起了一盏盏灯,转眼之间,帐中通亮。
「出了什么事?」弘治皇帝焦虑的道:「有什么事,哪怕天塌下来,也要如实奏报。」
「陛下……」张懋努力的想挤出笑容,可一声陛下刚说完,突然便觉得自己眼睛里干涩的厉害,眼泪哗啦啦的落地,哽咽道:「陛下……南昌府,定了,定了……太子殿下,携方继藩,率张元锡人等,杀宁王,复南昌府……」
「……」
弘治皇帝一震。
他还以为,是噩耗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