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怕朱厚照刺激到了自己的妻子,继而刺激了肚里的孩子,好不容易将朱厚照拉开。
寻了后园亭下,二人落座,命人去做酒菜,朱厚照方才感慨道:「本宫想不明白,为啥一撇腿,便是一个女娃,又一撇腿,又一个女娃,连续下了七个呢?」
他摇摇头,叹息。
方继藩安慰他道:「殿下,男女都一样,没什么不好,我就喜欢公主呀,你看,多可爱,前些日子我不便去,免得见你生气的样子,这给孩子的满月礼,我都预备好了,殿下是我的大舅哥,这七位公主殿下,每人三万两银子吧,小小意思,不成敬意。」
每人三万两,七人就是二十一万两银子,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目。
可现在对于方继藩而言,二十一万两银子虽多,却已不算什么了,西山的煤矿销量惊人,织造工坊的毛衣,还有玻璃作坊,农家乐的项目,还有渔产,刨去和皇家的分红,一年下来,单纯的入帐,便有百万两之多。
朱厚照摇头:「不是这个意思,你并不懂,本宫是咽不下这口气,本宫自知,女儿也是本宫的骨肉,可本宫生孩子,天下皆知,却是连生了七个女娃,岂不是要被人取笑?咽不下这口气啊。再者说了,女娃也不好,本宫一身骑射的本事,难道传授给那些女娃娃?得有个儿子啊。」
他一番感慨,想儿子想疯了,眼里布满了血丝。
方继藩乐了:「这是你的迂腐之见,我就很想生个女娃,照样教她骑射,你等着看,公主殿下肚里的孩子,我瞧着,十之**就是……」
他说到此,朱厚照便捂住了他的口:「住口,本宫还想要个外甥!」
方继藩几乎不能呼吸,好不容易将朱厚照的手掰开,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朱厚照道:「王守仁去了交趾,不知他如何了?我倒是听说一些事。」
方继藩道:「殿下听说了什么。」
朱厚照显得不悦:「交趾提学弹劾伯安,说他不务正业,副提学有观察之责,可伯安在交趾……」
方继藩一听就来气:「那老狗敢骂伯安,就是骂我,他的家人在京师吗?」
朱厚照道:「你消消气,不要冲动。」
方继藩捋起袖子:「找他儿子来,打的这提学都不认得他。」
朱厚照乐呵呵道:「且听本宫说完,而伯安呢,也上了一道奏疏,弹劾这位提学迂腐,伯安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啊,那奏疏骂的真是痛快,拐弯抹角的,果然读过书的人,就是不一样。」
方继藩才气顺了一些。
细细一想,对啊,他是王守仁啊,王守仁是何等的妖孽,人家在历史上,纵横江湖数十年,在哪里混不开?
等酒菜上来,一杯酒下肚,方继藩感慨:「这些门生都在外头了,欧阳志伴在帝侧,只有江臣和刘文善,没啥出息,只知道埋头在书院里教授人读书,让人学八股,有时候,细细想来,江臣和刘文善,当初真不该收他们为徒,堕了我的威名。」
朱厚照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