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是个擅长讲道理的人。
他放下了刀具:「殿下,这是什么话,分明是你非要请我来的,现在却又说臣害你,臣怎么害殿下了?也罢,那臣不害了,臣不切了,将刀具丢进酒精里,转身要走。」
一旁萧敬面无表情:「苏大夫,你来……」
朱厚照打了个寒颤。
他立即大吼:「老方,老方,你回来,我们是兄弟,你忍心看本宫遭人荼毒,受人戕害?快回来……」
方继藩驻足,回头:「殿下不要一惊一乍,我方继藩义薄云天,方才不辞劳苦来为殿下环切,殿下总说臣害你,臣害你啥了,偷了你还是抢了你?臣不过是和陛下说,殿下不育,这环切,或可治愈而已。殿下难道不想生皇孙,陛下还想抱皇孙呢,臣哪里想到,臣只一提,陛下就下旨了,臣能说什么?臣也很为难啊。」
这般一番话,只说的朱厚照又羞又愤,这火力一下子,便又集中在了弘治皇帝身上:「皇孙就比自己的儿子重要?」
方继藩低着头,开始比划著名要割多少。
这等手术,确实是小手术,要知道,这玩意比阉割太监的手术还要简单一些,在这个时代,哪怕是一千年前,许多地方,都已流行切这玩意了。
现在在此,既有工具,又有酒精,还有耗费了人力物力搭建起来的蚕室,切点皮肉,简直不要太简单。
方继藩道:「殿下,我要切了。」
「老方,你……你不是东西……」
方继藩便道:「小苏……」
朱厚照立即道:「你来吧,利索一点。」
方继藩倒也不客气,将这环切的刀具对准了位置,咔擦一下……顿时鲜血淋漓。、
朱厚照顿时嗷嗷叫起来。
「快!」朱厚照忍着剧痛:「快用止血钳。」
方继藩道:「这里不必用止血钳。」
朱厚照咬牙切齿,虽有臭麻子汤,可还是很痛,痛到心里了,可他忍住了,保持着理智:「对,赶紧上药……」
方继藩拿着棉签,某个部位早已箍紧,所以不担心有血冒出来。
上过了药之后,朱厚照道:「缝针啊,笨蛋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方继藩道:「不需你教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