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因为如此,便下这样的判断,欧阳卿家,你的恩师,也不可盲信啊。」弘治皇帝笑吟吟的看着欧阳志。
这几乎是欧阳志最大的缺点了。
欧阳志却是笑道:「家师非寻常人,臣对家师,深信不疑。」
「你恩师若叫你去死呢?」弘治皇帝不由问道。
「死又何妨?」欧阳志竟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。
「……」
弘治皇帝摇头,真是个执拗的人啊。
「那么朕与汝师,孰轻孰重?」
一般问题这样问题的人,在后世都是要挨打的。
大抵就是说你娘和你妻子一起掉入水中的问题一样。
欧阳志想了想:「这个问题,无法回答。」
「哎……」弘治皇帝心情又低落下来,摇摇头,又开始为鞑靼人的事烦恼了。
…………
镇国府。
在这漏雨的破衙堂里。
朱厚照眼里布满了血丝,他对着这儿,已足足盯了三天了。
三天,大同没有丝毫的消息。
可这一次军事行动能否成功,朱厚照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此刻他心乱如麻。
他怕……怕一旦行动失败,而鞑靼人继续攻打大同,大同陷落,那么……后果将无法想像。
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舆图。
方继藩倒是想的开。
他已经做出了一切的努力。
倘若失败,那么……只好另外想办法,在这里茶饭不思,没有任何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