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刘公……刘公……」
内阁里,有人虎虎生风,快步而来。
来的乃是翰林大学士沈文。
沈文开心的不得了,方才他来待诏房办了点儿事,顺道,就来了。
刘健也是刚刚到了值房,才刚刚坐热,听到了沈文的声音。
翰林大学士,自然地位远比内阁大学士要低,没有实际的权利,可作为清流的表率,未来的前途,是不可限量的。
刘健正想找人来说点什么呢,一听沈文呼唤,朝一旁的书吏使了个眼色,那书吏会意,请了沈文进来。
沈文眉飞色舞:「刘公,有大喜事。」
「噢?」刘健不露声色:「何喜之有啊。」
沈文美滋滋的道:「刘公猜我穿着什么?」
刘健似乎回过了一点儿味来了,笑吟吟的看着沈文:「这不是陛下钦赐的斗牛服吗?」
「不是,不是。」沈文很嘚瑟,掀起大袖,露出了黑白相间的毛衣:「你再瞧瞧。实不相瞒,这是吾儿给下官织的,我那个孩子啊,沈傲你是有印象的,惭愧的很,这个家伙……没事,居然去做女红,织了一件这么个衣服来,这叫毛衣。当然,下官不是来炫耀这个的,而是发现了一个极可怕的事。」
「……」刘健哭笑不得,其实他也很想捋起袖子告诉沈文,其实老夫也有。
沈文在这里动静这么大,以至于李东阳和谢迁都被吸引了来。
沈文道:「刘公啊,这是毛衣,乃是用羊毛织造而成,你猜这么一件毛衣,价值几何?十两银子?三两银子?还是三百个大钱。」
刘健道:「六十文一斤,是吗?」
「……」这一次轮到沈文吃惊了。
刘健捋须:「你是想告诉老夫,这衣衫,异常的保暖,穿在身上,出门在外,哪怕是天寒地冻,也不觉得冷?更可怕的事,这东西,御寒的程度,不在皮货之下,且价格之低,前所未见。不只如此,产量还是极大?」
「没错了。」沈文道:「刘公……」
刘健捋开自己的大袖:「老夫也有一件,吾儿也织了一件给老夫。」
沈文顿时尴尬。
谢迁和李东阳都很吃惊。
为啥他们都有,我们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