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,可父皇这话音,却让他极不舒服。
弘治皇帝摆摆手道:「朕意已决,其实这一次朝鲜国的事,你们处置得很漂亮,朕说了敕你为镇国公,那你便是镇国公,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;不过……」
朱厚照眼圈红了,心里在琢磨着父皇这到底是咋了,越发的看不透了啊。
「父皇您说,儿臣听着。」
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,道:「朕只是下了敕封你的口谕,你是镇国公,朕心里是认的,可是你也知道,祖宗有祖宗的规矩,朕克继大统,上承天命,下安黎民,岂可如此儿戏,将自己的儿子敕封为国公呢?」
「啥意思?」朱厚照有点懵,他不明白呀。
你自己说了要敕封,转过头,你说只是口头敕封一下,这没白纸黑字,父皇你不认咋办?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啊。
「没什么意思,朕就是这个意思,总而言之,敕封的圣旨绝不可能自内阁里出来,也不可能待诏房草拟。」
「……」朱厚照便小心翼翼的道:「父皇的意思是,不能从宫里出来……岂不是又让儿臣……」
弘治皇帝板起了脸:「伪造圣旨,这样……不好!」
「……」
朱厚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套路,方才还感动得不得了,一下子,他醒了。
这岂不是说,自己事办好了,伪造的圣旨就是真的,犯了什么错,便是自己胆大包天吗?
那不就是……横竖父皇你都不吃亏啊
「儿臣……大抵明白了。」朱厚照幽幽的道,好心情一下子消减下来了。
伪造圣旨不好,这是明面上的话,那就只好私下里伪造,自己玩自己的了,想要全天下承认,这是休想。
「你明白什么?」
「父皇明白儿臣明白什么?」朱厚照小心翼翼的看着弘治皇帝。
弘治皇帝便没有做声:「算了,懒得过问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