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,宋妤答应下来。
老实讲,这年代的沪市在他眼里没什么好逛的。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,只要和宋妤在一起,他的心情就莫名地辽阔。
路过一家衣帽店时,两人进去选了一顶遮阳帽,后面又各自挑选了一副墨镜,既能防晒,还能防止被人一眼认出身份来。
李恒如孩童一样在她面前转一圈,高兴问:“怎么样?好不好看?”
宋妤笑说:“挺好。”
李恒趁势去抓她的手。
宋妤见街道上人来人往,她把手躲开了。
李恒不死心,走十来步后,又去牵她的手。
宋妤小声问:“你就不怕被人发现?”
李恒和她十指相扣,掷地有声地讲:“发现就发现,今天谁也不能阻挡我爱你。”
闻言,宋妤没再躲避,静静地跟在她后面,任由他牵着。
中午12点过,两人进了一家百货商店,买了些烟酒,还买了些高档礼品,开车往武康路赶。
快要路过腹黑媳妇新家时,对面驶来一辆桑塔纳。
桑塔纳驾驶车窗并没有全关,而是半开着透风,里边开车的正是黄昭仪,同样戴一副墨镜,几乎遮住了半张脸。
两车交叉而过时,黄昭仪瞧奔驰多看了两眼,然后匀速走了。
宋妤透过后视镜,看着远去的桑塔纳,忽地冷不丁问:“昨晚,你在她这里过夜?”
蓦然放雷,李恒傻住!
听到她这猝不及防的话,李恒差点猛踩急刹车、把车子停下来,但好在他反应够快,车子并没有出现大的波动。
见他迟迟没回复,宋妤语气缓和地再次问:“她叫黄昭仪?”
李恒终是回过了神,深吸一口气:“是她。”
宋妤说:“跟我讲讲她。”
李恒眼皮狂跳不止,心里一个劲在猜测,她是怎么知道的?
自己哪里漏了陷?
心思如电,李恒没能撒谎,理了理情绪说:“她最先是我的读者,后来经廖主编介绍,我们之间开启了书信往来….”
马上就要到老师家,李恒讲着讲着,把车靠边停下,停在一颗大树下,慢慢把自己和黄昭仪的过往详细叙述了一遍。
包括黄昭仪第一次给他写信,包括黄昭仪和廖主编的关系,她后来是怎么追求他的,如买二胡、笛子等,再后来讲到了柳月下药的事…
事无巨细,他大约讲了10多分钟才渐渐停歇。
期间,宋妤没有打任何岔,而是耐心听着,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大的喜怒哀乐,直到他一口气叙述完,她才有了动静。
只见她把头枕在靠背上,出神地望着前方,一言不发。许久,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此时此刻,她内心波动剧烈,很难受。
来沪市之前,陈子矜就把有关黄昭仪的猜疑告诉了她。那晚她一夜没睡。
那晚,她在挣扎,问自己还要不要来沪市?
还要不要去见他?
见这个收不住心的男人有何意义?
天亮时分,她问同床共枕的陈子矜:“子衿,你说我们该不该原谅他?”
陈子矜没有直白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:“你爱他吗?你能忘掉他吗?”
“你爱他吗?你能忘掉他吗?”这10个字,让她咀嚼了三天三夜,最终还是来见他了。
她此次来,有三个目的:
一是来给他庆生。
二是找他要答案。
答案在静安寺找到了三分之一,在庐山村巷子里找到了三分之一。
还有三分之一,需要他接下来的日子给。
至于第三个目的,她想亲耳听李恒讲黄昭仪。
当得知他一开始是拒绝黄昭仪、后来被下药才好上时,宋妤才好受一些。可依然难受!
车内特别安静。
宋妤沉默不语,没有任何借口可找的李恒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