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诗禾说:“两人为此事总是吵架,后来我小舅妈以离婚做要挟,要求我小舅戒酒。”
“啊?”
李恒啊一声,还是头一次听说为喝酒吵架要离婚的,他问:“你小舅身体不好?不能喝酒?”
周诗禾说:“目前还比较健康,经常做体检。”
李恒好奇问:“再后来呢?”
周诗禾话锋一转,问起了他:“如果有一天,有人要求你戒酒,红的、白的和啤酒都戒掉,你会照做吗?”
李恒本能摇头,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:“大喝伤身,小酒怡情,只要不嗜酒就好了,干嘛要一刀切戒掉?”
只是才说完,他突兀愣住了,筷子停滞在空中,抬头呆呆地凝视她眼睛。
周诗禾一开始没回避,隔桌静谧地和他对视。
半晌,她不动声色挪开了视线,低头喝酒吃菜,慢条斯理吃着。
这回轮到李恒看她吃了,看着她小口小口吃了4块鱼肉,他才放下筷子试探问:“白酒代表余老师,红酒麦穗,啤酒肖涵?”
周诗禾听得会心一笑,自顾自吃着,没接话,也没理会落在自己身上目光。
只是吃着吃着,她的面色虽然还是如往昔一般从容,但悄然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。
好在现在天黑了,电灯光比较暗淡,这丝丝红晕并不起眼。
空气突然变得安静。
对峙小半天,李恒问:“你小舅戒酒了没?”
“没有,如今每天喝得更多了。”周诗禾说。
李恒问:“那你小舅妈呢?有没有和他离婚?”
周诗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继续斯斯文文地吃着,直到吃了个七成饱,才停歇。
尔后,她右手充满韵味地捋下耳畔发丝,歉意说:“我有点困,先回去洗漱。”
李恒没有言语,直勾勾看着她,看着她起身,看着她离开,看着她从门外消失不见。
离开26号小楼,周诗禾低头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双手不自觉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蛋。
接着她担心什么,又回头瞄了26号门口一眼,见他没跟出来,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来。
掏出钥匙,打开27号小楼,当走进属于自己的空间那一刹那,她面色恢复了平静,随后反手关上门,换上拖,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。
灯也没开,就那样端庄地坐在那,像一尊失去了记忆的雕塑。
他刚才猜对了,但她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。
过去许久许久,她带着一半疑虑一半释然的心情上了二楼。
这次她还是没有开灯,摸黑来到茶几旁边,摸黑拿起听筒,摸黑拨打电话。
不过不是打给周家,而是打到了邵东。
“叮铃铃….”
“叮铃铃….”
铃声响到第5次时,电话接通了,那边传来麦母的声音:“你好,哪位?”
“阿姨,我是周诗禾,找下麦穗。”周诗禾说。
“诶,行,穗宝刚洗完澡在卧室,你等下。”麦母热情开口。
周诗禾说:“好,谢谢阿姨。”
没一会儿,听筒到了麦穗手里,“诗禾,你们回到学校了吗?”
“嗯,我在27号小楼。”周诗禾说。
麦穗问:“那你们吃晚餐没?”
周诗禾说:“刚吃。”
麦穗问:“今天初七,学校附近的饭店应该陆续开门了吧?”
周诗禾回答:“还好,只有小部分开门做生意了,大部分还是关着门的。”
麦穗问:“那你们是在哪里吃的饭?”
周诗禾说:“自己动手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