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淑恒彷佛洞穿了他的小心思,“你是怕我觉着你们民风恶俗?”
李恒摆手:“不会。有人的地方有江湖,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藏污纳垢,这种有伤风俗的事情不说随处可见,但暗里肯定也存在的。
听说胖婶自杀过好几回,但都没成,嫌农药味太冲。其儿媳也和儿子闹掰过,但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?”
余淑恒观望一会被儿媳妇翻身压在地上暴揍的胖婶,“听说这人曾欺负过你们。”
李恒没否认:“村里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她背后嚼舌根的对象,我们老李家不是特例。老师倒是消息灵通。”
余淑恒过一会徐徐开口:“难怪她被儿媳妇揍,外人没有去拉架,反而在起哄看热闹。”
李恒呶呶嘴,“看到那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叔没?”
余淑恒点头。
李恒讲:“那是我们村的老支书,平素为人还不错的,有谁闹口角纷争了他经常第一时间出来制止。可今天连他都在吸烟看热闹,其他人自然更加不会去拉架。”
余淑恒想到了一个词:尽失人心。
外面的闹剧持续了很久,直到大半夜还在大哭大喊,村里人硬是没一个上去劝,都在边上拱火浇油。
老李家的人都没出去,而是围坐在一起,吃饭喝酒。
好吧,肚子不饿,饭只是象征吃点,倒是酒各自喝了大半杯。李建国和田润娥在余老师面前有点放不太开,可李家奶奶却完全不受影响,在餐桌上和余老师成了聊天主力军。
晚上11点半,吃完夜宵的李恒和余老师回到了二楼。
李建国、田润娥和李家奶奶都住在一楼。
见余老师坐在床上开始练瑜伽,李恒也不急着走了,就那样靠在门框上看着。
脱去外套的余老师身材特别好,同英语老师的女性器官诱人不同,余老师明显是又纯又欲的风格,身上的知性美配上匀称的身材,看得他心思大动。
一个练瑜伽,一个观看,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…?
某一刻,当余淑恒开始收尾动作时,李恒忽地关上房门,心血来潮地走了过去。
听到动静,余老师不由自主回头查看。
只是还没等她缓过神,就见一个人已经扑了过来,恶狠狠地,像饿狼一样把她扑倒在了床上。
闻着熟悉的气息,惊吓过后的余淑恒又快速平复下来,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心口位置贪婪蹂躏。
良久,一张嘴从下突然对准她的红唇袭来,她本能地偏过头。
李恒顿一下,也没有执着去与她接吻,反正嘛,她似乎有些顾忌亲吻,一次都没让他进入雁门关得逞过。
随后他很是自然地亲吻余老师脸蛋、耳垂和耳廓…
十多分钟后,她的肩胛骨暴露在冷空气中,随后又有一股温湿在上面游动。
余淑恒回过头,凝望着他嘴下的技巧,一时有些出神。
她原本今夜又会隔着衣服经历一次做女人的滋味,没想到身上的小男人忽地停了下来,然后抱着她。
就那样抱着她,一动不动。
过去好一会,余老师糯糯地问:“小弟弟,你怎么了?”
“别喊小弟弟。”
“那喊什么?”
“什么都可以,换个称呼。”
“那,喊我的小男人?”她戏谑笑看他。
李恒翻个白眼,把她彻底拉入怀里,抱得更紧了,在她耳边说:“不知道怎么的,就是想这样抱着你睡一晚。”
闻言,余淑恒渐渐收敛打趣他的表情,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许久,最后雅致地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“我今晚不走了。”他道。
“嗯。”余淑恒轻嗯一声,伸出右手在他脸上摩挲一会,临了开口:“拉熄电灯吧,我也有些困了。”
李恒爬起来,把灯拉熄。
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。
漆黑中,他摸摸索索,再次钻入被窝,贴身到她背后,抱住了她。
余淑恒没怎么动,在怀中闭上眼睛遐思:
她明白,这个小男人今晚之所以忽然刹车,一是忌惮自己大学老师身;二是怕自己家庭背景;三是他想娶宋妤之心还没死,怕要了自己后就彻底娶不成宋妤了。
不过今夜也不全是坏消息:通过刚才他的激情和这温情一抱,她至少可以确定一点,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,他心里应该是有了自己。
要不然搁过去,他是不会主动这样抱自己的。
更不会提出想和自己睡一晚。
坏消息依旧在,像山一样挡在前面;可好消息也让她欣喜,至少这趟上湾村没白来。
这一晚,李恒睡得很香。
这一晚,余淑恒前半夜有些睡不着,心思繁杂的同时,也被大摆锤咯得慌。直到后半夜,她才调整好心态,在困意中熟睡了过去。
次日早上,刘春华母亲上门来了,来找李恒。
同刘母聊几句后,田润娥轻手轻脚上楼,轻手轻脚打开儿子卧室门。
结果探头一看。
嚯,好家伙,房间是空的。甚至床上的被褥仍旧整整齐齐码放在那,没动过。
田润娥转过身,往余老师房间望去,此刻房门紧闭,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?
不死心,田润娥随后悄摸把二楼其他房间都寻了个遍,仍然没法发现儿子身影,最后她再次瞅眼余老师卧室,下楼去了。
来到刘母身边,她说:“秀红,你的事急不急?要是不急的话,我中午让李恒过来找你。他昨晚通宵写作,正在睡觉。”
听到这话,刘母当下起身:“行,我的事不急,我是听说你家李恒昨晚回来了,我就过问问问。润娥,那我先走了,家里还有两头猪要喂。”
“诶。”田润娥亲自送到院门外。
等人一走,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李家奶奶问儿媳妇:“兰兰哪天回来?”
田润娥说:“腊月二十七。”
李家奶奶崴着手指算一算:“那还要好几天,这余老师呆多久?”
田润娥抬头望眼二楼:“妈,还不清楚,我也不好问。”
李家奶奶说:“这个是不能问,问就是赶人走咯。刚才我看到刘军打了两只野鸡回家,是从河那边走的,我本想叫,但又怕影响楼上的余老师睡觉,余老师不是好这口吗,你去买回来。今早打的新鲜。”
闻言,田润娥解开围裙,出门赶去了刘军家。
刘军是村里唯一打猎讨生的人,平时帮着妻子种种地,但一年到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背着猎枪在大山深处。
本来么,前几天李建国已经买了不少野味,但风干和腊味居多,新鲜的少。不过再怎么新鲜,也过去好几天了,没有今早刚打的味道好。
小晌午,余淑恒和李恒从二楼下来了。
见到李家三位长辈,余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昨晚睡过头了,奶奶让你久等了。”
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一圈,奶奶热情说:“饿了吧,我们开饭。”
简单洗漱一番,余老师坐到餐桌边,开始询问李建国的身体情况:“叔,你的身体如今怎么样?”
这一声“叔”,让田润娥和李建国情不自禁互相瞅眼。
过去余老师很少喊称呼,但今天喊叔,意味着什么?傻子也明晰其中的门道啊。
余老师自降身份,想嫁进李家。
田润娥有些感慨,当初她专门去过一趟庐山村,认可了这儿媳妇的。
可也不知道这余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?口头答应好,却没去约束满崽的行为,由着满崽在外面招惹草,这一度让她有些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