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。”李恒回应。
经过这么一打岔,两人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。
他也没有急着走了,而是重新坐回沙发,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直到外面天色蒙蒙亮才动身去晨跑。
6:30,他准时在操场见到了魏晓竹和戴清。
三人没有过多客套,见面互相笑一笑,就直接开启了今日运动模式,并排跑了起来。
还是雷打不动的老格局,围绕操场跑完8圈后,魏晓竹很是干脆地退出,去到台阶上歇息。
跑到第15圈,李恒也感到有些吃力,对戴清讲:“最多还能陪你跑一圈,我就得撤。”
戴清笑说:“加油!早日追上我。”
说完,她感觉话有些不对劲,于是加快速度冲了出去。
卧槽!都跑这么久了,这姑娘咋还能加速咧?
真是应了那句话,瘦瘦瘦,有肌肉哇!耐力超强。
说好最后一圈,就最后一圈,16圈过后,他出现在台阶上,挨着魏晓竹坐下。
魏晓竹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他,“你进步好大,以前都只跑13圈的。”
李恒拧开盖子,以无触碰的方式往嘴里灌三大口温热茶水,临了说:“哎,有个什么劲,还不是戴清同学手下的败将一枚。”
魏晓竹失笑:“你不会想和清清比吧?18圈并不是她的极限,她只是怕跑太多磨损膝盖,所以才收敛的。”
李恒无语,转移焦点:“那你呢?”
“我?我的话,要跑也还能跑,但每天8圈够了,再多会成为我的心理负担,以后会产生懈怠思想。”魏晓竹自我剖析。
有教授喊他打篮球,李恒休息一会后,给面子地又去打了半场。
回到家时,已经快8点了,他把买来的早餐挨个送上门,最先给余老师,接着敲响了27号小楼。
“给,诗禾同志。”
门开,李恒把早餐塞进去。
周诗禾道声谢谢,接过早餐。
她问:“穗穗还没起来?”
李恒讲:“她昨夜很晚才躺下,现在正睡得香。”
外面风大,她客气一句:“要不进来坐会?”
李恒道:“成。”
见他进门换鞋,周诗禾视线在他身上不着痕迹停留一会,稍后静了静,转身往餐桌方向行去。
她没上二楼,他同样没上。
两人把早餐摆餐桌上,各自坐着吃了起来。
一开始,两人没搭话,自顾自享受着早餐的美味。
中间,他问:“曼宁和叶宁呢?还没起?”
周诗禾说:“已经走了,说是要去蓝天饭店吃。”
李恒意外:“哦哟!啥时候那两傻姑娘这么高调奢侈了?”
周诗禾说,“好像是一个学期的伙食费有剩余,在离开钱要掉。”
李恒问:“咋没请你一起?”
周诗禾说:“她们7点钟就起来了,我那时候在床上,不想动。”
李恒玩笑道:“哦,懒。”
周诗禾瞥他眼,浅笑没接话。
又过去一会,李恒从兜里掏出汇票,摆到她跟前:“这次纯音乐专辑收入进账342万英镑,这485万,是余老师按上次的分成给你的。”
周诗禾是个爽利之人,上回把脉络理清楚后,她这次没纠结,直接把汇票收了起来。
李恒抬起头,“呀!不是?你不看看金额?”
周诗禾安静说:“你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李恒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该惊讶一下。”
周诗禾学他的样子眨下眼,然后很是配合地重新拿出汇票,当着他的面认真过目一遍,接着又过目一遍,随后难得俏皮说:“还要看第三遍吗?”
李恒摆摆手,叹口气:“算了吧,第三遍太为难你了,你也装不下去了,唉!没想到这么大一笔巨款,都没能让你动心。”
周诗禾会心一笑,好看的樱桃小嘴轻轻蠕动:“其实还是比较动心的,两次加起来超过600万,我未来20年都不需要挣钱。要是节约一点,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,谢谢你。”
李恒摇头:“瞧你这说的,谢就见怪了喽。咱们三算是互相成全,都有收获。只是你和余老师太让着我了,我不该拿那么多。”
周诗禾听了没做声,只是起身倒了两杯热茶过来,把第一杯摆在他面前。什么意思,不言而喻。
李恒打趣:“给你送钱,送早餐,你都没想着给我倒茶,现在倒是有这待遇了。”
周诗禾坐回刚才的位置,一边小口吃面条,一边温润如水地说:“学校有那么多女生想争着给你倒茶,不差我这一杯。”
李恒口几清甜,张嘴就来:“那不一样,追求我的女生虽然多,但都没你美。”
话刚落,两人互看一眼,尔后双方默默撇开视线,陷入了沉默。
李恒加快速度,把最后几筷子粉条吃完,挨着装模装样摸摸瓷实的肚皮,走了,头也不回地出了26号小楼。
周诗禾用眼角余光送他离开,稍后左手手指文静地捋了捋耳边细碎发丝,对着他刚才坐过的位置出神片刻后,又心平气定地继续吃了起来。
接下来的日子,李恒把日程安排地扒满吧满。
白天,去图书馆看书,温习功课,为期末考试做准备。呃,也有几次是跟随麦穗和周诗禾去了309教室。
期间,他特意抽空一天,跑去医科大学看望腹黑媳妇儿。
文燕教授还在和丈夫、和小三扯皮,弄得元气大伤,整个人又瘦了一圈,看得人揪心不已。
张海燕谈了个男朋友,但两周就分手了。分手原因是男方和一个女老乡暧昧不清、还偷偷接吻开房,她一气之下给男生下了点药,让对方在解剖室和尸体同台整整睡了三小时。
据说男生醒来发现旁边是一具尸体时,吓得惊叫连连!吓得屁滚尿流跑出了实验室。
闹了好大一个笑话,现在已经被好事者编成了段子,在沪市几所高校之间快速流传开来。
张海燕一举成名,弄得广大男同胞们短时间内都不敢和她走太近,生怕下一个和尸体躺一块的是自己。
男生和女老乡更是声名远播,一身狼藉,名誉是彻底坏了。
听完肖涵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,李恒乐不可支地笑了好久,末了问:“你们学校没处分海燕?”
肖涵可怜兮兮地说:“怎么可能没有嘛?海燕被叫到学校教务处训斥了一番,还写了检讨书,不过看在文燕老师的面子上,并没有记过处分,没有留档案。”
把沪市医科大学转悠一圈,李恒问:“这次放假,叔叔阿姨会来接你不?”
肖涵眉眼弯弯,狡黠地问:“叔叔阿姨?”
李恒立马改口:“媳妇我错了,岳父岳母。”
肖涵甜甜一笑:“看在李先生您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,我就不和你计较了,若是还有下次,罚你抄100遍爸爸妈妈。”
李恒从后面抱住她,求饶:“我错了,饶过我。”
“嗯哼!哼哼!”
肖涵故意清清嗓子,脆生生说:“李先生,你真是色胆包天,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抱本美人。”
李恒恬不知耻:“你是我老婆,有什么不敢?”
肖涵露出一副悲惨兮兮的表情儿,努力怂恿:“有本事就当着宋夫人和陈夫人的面抱我吧,到时会我会赏赐您三个大大的吻。”
李恒嘴皮抽抽,凑头亲她一口,末了道:“说正事。”
肖涵嫌弃地用袖子揩了揩嘴唇,直把某人看得怒气冲天才抿个小酒窝说:“家里人都知道我这只美丽的绵羊被野狼祸害了,不来接我了,不要我了。
按魏诗曼同志的原话就是:还打电话问我这事干什么,问你的二婚男去。”
“二婚男”一出口,肖涵眼睛霎时眯成了可爱的月牙,连忙打补丁:“口误!李先生,口误!”
李恒佯装面色不愉,“咱妈真这么说?”
肖涵心有戚戚地像毛毛鸭一样点点头:“不只是二婚男,有时候更过分,说您是四婚男。
哎呀!我气不过,就和她在电话里大声争辩:明明就多出个宋妤和陈子衿,哪来的四婚男?我看妈妈您是数学没学好吧。
哪晓得魏诗曼同志在那边放肆嘲笑:麦穗不算啊?那余老师都追到老家来了,是不是算一个?呵呵,都5婚男了,就你还当个宝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