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诗禾古怪地看这两个腐女一眼,又抬头扫眼二楼亮着灯的主卧,没插话,转身安静离开了。
等周诗禾一走,叶宁问:“要不要上去喊李恒和穗穗?”
孙曼宁皱皱鼻子:“你傻了吧,这种事要上你上,我不上去。”
就在两女叨逼叨逼时,二楼所有的灯熄灭了,李恒和麦穗联袂出现在了她们眼前。
恰巧,老付也从24号小楼走了过来,见面就朝李恒咧咧嘴说:“你小子,为了喊你一个人,半桌都出来了。”
李恒道:“有点累,洗了个澡。”
老付伸手拉着他胳膊往自个家行去:“走,这是老付我最后一晚呆在庐山村,今晚陪我好好喝一杯。”
“成,没问题。”李恒爽快答应。
进到老付家,发现里面全是平素里面几个常见的熟人,除了麦穗、周诗禾、孙曼宁和叶宁四女外,还有余老师和陈思雅。
见余老师微笑看向自己,李恒主动坐过去,“老师。”
余淑恒给他拿一个杯子,倒满酒,“陪我喝一杯。”
“诶。”李恒端起酒,同她先喝一杯。
今晚主打羊肉火锅,旁边还有好几斤新鲜的羊肉摆着没下过,冬笋、蘑菇和豆腐等配菜更是备了一大筐。
陈思雅招呼:“李恒,我们也不知道你今晚会回来。别嫌弃我们吃了一半,但这些蔬菜啊肉啊都是新鲜的,我帮你每样下一点?”
李恒没客气:“好,谢谢陈姐。”
老付拿出一瓶白酒,打开给他倒一杯,“认识这么久了,你小子还没好好和我老付喝过酒,我要走了,能不能让我醉一回?”
李恒看到白酒就头疼,端起杯子跟老付碰一下,一口下去三分之一杯,“今晚舍命陪君子。”
就这样连着喝一杯半白酒,脑壳开始发晕的他瞄了麦穗一眼。
麦穗意会,趁他和余老师、老付夫妻胡吹海侃的时候,偷偷把杯中的白酒换成白开水。
那手速之快,动作之熟练,把边上的周诗禾看的好无语,又忍俊不禁。
三杯白酒下去,老付泛起了嘀咕,“咦?你小子,平常2杯白酒就倒了的,今天都三杯了,怎么还能说话?”
李恒辩驳开口:“可能是心情不错,我心情好的时候能多喝,要不再来一杯?”
“嘿,你这话我听得高兴。”有人陪自己喝酒,老付最是开怀,当即两人喝起了第四杯。
不过这会老付学乖了,盯着他喝。
冒得法,李恒只能忍着小口小口喝。
中间想到什么,他从兜里掏出戴月那张名片交给左手边的余老师,“老师,这个人你认识不?”
接着,他把飞机上的偶遇当趣闻讲了一遍。
“卧槽!李恒,飞机上还有艳遇哇?”孙曼宁一脸哇塞表情。
见麦穗、周诗禾、叶宁和老付夫妻都看着自己,李恒玩笑道:“漂亮的女人才叫艳遇,不漂亮的女人叫倒霉好吧,那女人太能说,我今天耳朵都差点被说聋了。”
陈思雅问:“李恒,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,在你眼里,什么样的标准才够得上美女?”
李恒反问:“陈姐你怎么想问这个问题了?”
陈思雅说:“我好几回在半路上看到有姿色不错的女生偷偷给你塞情书,你都是转手就扔,从没打开过。我当时就觉得,可能是女生没有足够美,你没心动。”
李恒问:“这个问题,我能不能私下和你说?”
老付这时横插一嘴,“私下?别了,我信不过你小子。”
陈思雅白眼丈夫,“老付,你喝醉了。”
“嗨,有点醉,但尚且算清醒。我现在还记得思雅你去年说过的那句话:要不是稀里糊涂被我给那啥了,说不得你也会爱上李恒。嘿,这小子,我现在想想都气。”老付龇牙咧嘴,大有一口吃掉的模样。
陈思雅伸手掐了老付腰间肉一把,“你个死人,那叫气话,气你的你也听不懂?麦穗和淑恒在呢,你少说几句。”
说完,陈思雅发现自己失言了,猛地看向余淑恒和麦穗。
麦穗低头,有些无措。
余淑恒则清雅一笑,把名片扔垃圾篓,对他说:“你想卖就卖,不想卖就不卖,她不敢多嘴。”
听听!咱余老师就是这么霸气,李恒美滋滋地拿起杯子跟余老师说:“咱们再喝一个。”
余淑恒询问:“你还能喝?”
李恒眨下眼,就在刚才自己和老付、陈姐聊天的功夫,杯里早不是白酒了,又变成了白开水。
余淑恒隐晦地瞥眼麦穗,笑笑跟他碰杯。
孙曼宁和叶宁好似发现了新大陆,孙曼宁咬着耳朵悄悄问周诗禾:“诗禾,李恒和余老师真在一起了?”
周诗禾没做声,看着她。
孙曼宁解释:“我知道余老师喜欢李恒,我的意思是,两人有没有睡过?”
周诗禾沉吟片刻,轻微摇头。
正所谓敌人最了解敌人,相处一年半了,周诗禾自认为对余老师还是有所了解的,总结起来8个字:谋略有余,果断不足。
在她看来:余老师想要的太多,导致瞻前顾后没分清重点。
周诗禾觉着,肖涵远在医科大学,时间地点对余老师极其有利。
而麦穗如今也没给身子于李恒,余老师只要舍得豁出去,李恒基本手到擒来。
但她一直没搞懂,余老师到底在想什么?
她思想正在开小差之际,李恒一杯酒已经伸到了她跟前:“来,诗禾同志,咱们好久没干杯了,碰一个。”
周诗禾小嘴儿微嘟,瞅着他杯子里的白开水。
李恒乐呵呵讪笑一下,直接绕过她,跟孙曼宁和叶宁两个冤大头各自碰了一个。
这个晚上,老付喝醉了,不是败在李恒手下。而是麦穗见老付一个劲怂恿李恒喝酒,于是略微出手,老付就醉的不省人事。
叶宁和孙曼宁也喝醉了,两姐妹互相搀扶着唱《小草》,一起摇摇晃晃回了27号小楼。
离开时,麦穗挽着周诗禾,低声问:“诗禾,你没事吧?”
周诗禾轻摇头:“我还好,你去照顾他吧,他在强撑。”
李恒确实在强撑,今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喝了两杯多白酒,头晕晕乎乎的,虽然能独立行走不至于摔倒,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躺着。
不过还没等麦穗过来帮忙,余淑恒就从后面扶住了李恒,“要不去我家坐一会?”
李恒用手猛地搓一把脸蛋,“老师是有事。”
余淑恒颔首。
当下两人进了25号小楼。
周诗禾和麦穗互相瞧瞧,进了26号小楼。
进屋,上到二楼,李恒坐沙发上问:“老师,找我什么事?”
余淑恒坐在他对面,盯着他看了好一会,才糯糯地开口:“为什么去北大那么高调?你难道不知道北大有些学生可能在复旦有同学朋友么?虽然现在信息流通不方便,但口口相传也总有暴露的一天。”
李恒道,“我晓得。”
见他说完三个字就不说了,余淑恒心里罕见地有些吃味,明悟眼前这个男生对宋妤的感情超过了她的预料。
对峙一会,余淑恒说:“私人之口我无法堵。但报纸媒体等,老师会帮你打理好一切。”
话落,她补充说:“前面的,我会尽量帮你散布消息,争取毕业之前不让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在北大和复旦大面积流传。
但今后,你要么在肖涵那里低调,要么在宋妤那里低调,不要两边都高调,不然我也没办法的。”
李恒应承下来:“好,谢谢老师。”
余淑恒盯着他眼睛,苦口婆心地劝慰:“若是可以,两边都低调一段时间,这样随着时间流逝,很多东西都会自然遗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