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周诗禾从筷子竹篓中抽一双筷子递给他,“慢点喝,对肠胃好。”
“嗯嗯.”李恒嘴巴不离碗,含糊应声。
一直喝,一直大口喝,直喝到碗底全是豆腐时,他才舍得抽空接过筷子,扒拉起豆腐来。
吃完,李恒舔舔嘴,意味未尽地表示感谢:“谢谢,这汤味道真好,是我今生喝过最好的汤。”
周诗禾会心笑笑,葱白的手指头虚指下四喜丸子,“你吃这个吧,全是碎肉,易消化,你多嚼几下,还有两菜要加热,马上开饭。”
“诶,好嘞。”
看到肉,还是卖相这么好的肉丸子,李恒当仁不伸筷子夹一个放碗里,大口吃了起来,吃得很是老口。
他一边吃。一边真心夸赞,“你这手艺比我还好,以后谁娶了你,是祖宗十八代积攒的福气。”
周诗禾巧笑一下,没做回应,纯洁的黑白盯着锅中正加热的糯米鸡一动不动。
一口气吃掉两个肉丸子,饥饿感消失了点的李恒总算停歇下来,然后开始帮忙端菜上桌,盛饭拿筷子。
“咦,余老师人呢?”等把一切弄好,李恒问。
周诗禾说:“在我们房间。”
话落,感觉话不对的她顿了顿,用眼角余光瞟了瞟他。
见他没任何反应、眼睛直勾勾对着糯米鸡放光后,周诗禾忍俊不禁,解下围裙,往次卧行去。
“老师,吃饭了。”她在门口娴静喊。
“好。”
余淑恒口头应声,却头也未抬,人就更没动了,正聚精会神看得起劲咧,哪想动的?刚才应声都是本能反应。
周诗禾有些意外,回望眼偷摸吃了一块糯米鸡的李恒,心想他新书这么好吗?片刻功夫余老师就进入了忘我世界。
等了会,她最终没进房间,而是回到了餐桌旁,端庄坐下,然后视线放在他嘴上。
李恒眨巴眼,“唉,诗禾同志,你别这样看我,我心慌,我没偷吃。”
周诗禾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,没拆穿,反而好奇问:“你新书写的什么题材?”
李恒回答:“现实主义题材。”
见她仍然看着自己,见她感兴趣,他补充说:“按我的构想,主要是讲述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,展现从清朝末年到七八十年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变化.”
他把主要思路大概阐述一遍,周诗禾凝望着他眼睛,一时有些出神。
半晌,讲完的李恒伸手在她跟前样了样,自我调侃:“我是不是非常有才?”
周诗禾长长的眼睫毛被动跟着他的手眨了眨,笑着没做声。
“唉,余老师还不出来,我这么有才也要被饿死了。”李恒瞅眼次卧方向。
周诗禾站起身,“那我再去喊一下。”
“别,算了,就一万多字,横竖几下就看完了,再等等。”李恒伸手拉住她手臂。
两人怔住,同时看向双手相接处。
两秒后,李恒装着很自然地松开她的手腕,道:“坐吧,应该很快了。”
“好。”周诗禾依言而坐。
稍后两人静静等待,都没说话。
3分钟后,李恒忍不住夹块糯米鸡放碗里,“我感觉这块肉不是特别好,要不我先吃了吧。”
周诗禾没反应。
李恒道:“你吱个声呀,不然我不好意思吃独食。”
周诗禾偏过头,没看他,嘴角勾出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。
等一会,李恒厚脸皮道:“那我就当你默认了,我开吃喽。”
周诗禾还是没开口,耳中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