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穗是一个心细之人,自然也给余老师买了一份,“余老师,你去邵市?”
至于陈思雅,当然是从几女中匀出一份了,等会再返回去买就是。
“对。”余淑恒接过早餐,道声谢。
麦穗说:“替我和李恒向王老师问声好。”
余淑恒瞟眼李恒,答应下来。
闲聊没多久,几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奔驰车副驾驶下来,沈心。
第二次见这位阿姨坐副驾驶了,莫不是晕车?才坐前排?
见状,余淑恒对麦穗和周诗禾两女说:“车子来了,我们三个先走了,外面冷,你们也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麦穗应声。
周诗禾同样点了下头。
临走前,李恒嘱咐,“在家睡,你们俩记得把门窗关紧。”
“嗯。”麦穗嗯一声。
周诗禾没做声,只是目光在沈阿姨和李恒之间徘徊。她留意到,这位刚下车的阿姨,第一时间不是同余老师说话,而是走向李恒。
有外人在,沈阿姨还是讲究分寸的,没有昨天中午一开口就是王炸的虎狼之词。
沈阿姨笑容满面说:“淑恒说你今天早上要去机场赶飞机,阿姨特意来送送你。”
“诶,谢谢阿姨。”李恒脸上挤出笑容。
原来如此,老子就说嘛,怎么那么凑巧的?
一下楼就遇到余老师和陈姐咧,估计是她们看到自己下二楼时,跟着下了搂。
呼!巷子太窄了,真是一点隐私都冒有啊,看来以后家里有女人时,得拉上窗帘才行。
李恒和余老师坐后座,沈阿姨继续钻进了副驾驶。
车子开动后,沈心问:“你这次去京城待几天?”
这问题让他想起了余老师送给自己的返程飞机票,1号上午。
李恒想了想,“还不知道,得看情况再说。”
一路上,都是李恒和沈心在聊天,热热闹闹,和和气气。
沈阿姨不愧是大家庭女主人,很会带动气氛,也很会找话题,基本就没冷过场。
反倒是余淑恒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,一会儿望向窗外,一会儿闭上眼睛休憩,中间至多偶尔瞥眼身侧的小男生。
在人前,在白天,这位余老师又恢复到了冷若冰霜的一面。
机场,李恒的飞机早半个小时,目送他检票离开后,沈心从兜里摸出一张机票给女儿,怂恿道:“你也进去。”
余淑恒扫眼机票,不为所动:“我去长沙。”
“死脑筋,闺蜜哪有嫩口的男人好?”沈心批评女儿。
这话直接让旁边的陈思雅破大防,她原本是来送送好姐妹,没曾想会看到这样一出戏。
好吧,看戏就算了,沈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合着我和淑恒快15年的交情,还比不上认识不到半年的李恒?
沈心拍拍陈思雅肩膀,以示安慰,接着对女儿说:
“京城远离复旦大学,你可以放下老师这层身份带来的包袱,和小李一起散散心,说不定就有不一样的想法。”
余淑恒仿若未闻,直接绕过母亲,往卫生间行去。
“淑恒,等等我。”陈思雅好奇心爆棚,连忙小跑追了上去。
进到卫生间,陈思雅扫眼周边,小声问:“你妈这是什么意思?”
余淑恒问:“你不是早就猜到了?”
陈思雅惊讶地说:“猜测归猜测,可阿姨怎么会对李恒这么上心?也太主动了点吧?”
无怪她这么问,因为老付也好,余老师也罢,都没跟她透露过李恒的作家身份。
余淑恒洗个手,“她自我标榜长远智慧。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乌龟看王八,对上眼了。”
陈思雅说:“有你这么形容阿姨的么?”
余淑恒笑。
陈思雅八卦问: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余淑恒回答:“半个月前。”
飞机上,李恒基本上是眯过去的,直到一空姐递过来一张纸条。
他抬起头,满脸困惑。
空姐右手指了下:“靠窗的那位女士让我递给先生你的。”
李恒顺着她的手指头看过去,根本不认识,自然不会接纸条。
空姐返回去,过会又回来了,手里还多了一张纸条。
李恒无语。
空姐也有点无语,但还是把纸条递到他跟前,并小声说:“先生,对不住,那人我得罪不起。”
李恒问:“你认识?”
空姐点头,“经常乘坐我们这班飞机。”
她有句话没说,有两次是公司领导亲自陪同的,而且是相当相当客气礼重。
李恒说:“你告诉她,我是去京城自首,她要是有心,就去监狱探望我。她这么神通广大,应该能找到我在哪所监狱的。”
空姐极力憋着笑,憋得好辛苦,但又不敢笑出来。
李恒问:“是不是没法交差?”
空姐再次点头。
李恒说,“那我给你写下来?”
空姐恭敬地递上纸笔。
李恒接过笔,把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写上去,“去交差吧,那两张纸条你自己偷偷扔掉。”
空姐没敢,还是把两张纸条放他跟前,转身离开了。
李恒看都懒得看,直接揉成团,扔进垃圾袋。
等到飞机降落,当他下机准备离开时,一个时尚女子来到他5米开外的样子,原地盯着他看了会后,走了。
神经啊,他腹诽。
随着人流走出闸口,刚才的空姐追上来问:“先生,你要去哪?我可以送你一程。”
李恒问:“你是京城本地人?”
“对,有人来接我。”空姐说。
李恒道:“谢谢了,我是去岳父家,我大舅哥和我媳妇就在外面等我。”
“不去监狱了?”
“也行。”
“那先生有缘再见。”空间识趣地走了。
目送对方走远,李恒伸手摸摸脸:今天是什么日子?老子怎么变成唐僧肉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