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麦穗也早就发现自己拿反了,但一直没纠正,目不转睛地望着书本,不看他,就那样捱着时间。
“咚咚咚!”
“李恒,李恒。”
这会,楼下再次传来敲门声。
除了敲门声外,还夹杂有喊声。
竖起耳朵听一小会,麦穗终于有了动静,扭头看着他眼睛说:
“好像是余老师。”
此时李恒已经站起身,“不是好似,就是。”
说着,他离开书房,蹭蹭蹭一路小跑往一楼行去。
麦穗放下书本,跟着起身。
只是她才到书房门口,就顿在原地,又走回来盯着自己刚才拿的书本瞧了好一阵,最后长呼口气,把书本摆正。
拉开门栓,打开门。
隔着门缝相视,李恒关心问:“老师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余淑恒望向他背后,“就你一个人在家,麦穗不在?”
不等他回答,楼梯上已经传来脚步声,给了余老师答案。
三步做两步,两步做一步,麦穗匆匆来到近前,柔柔地喊:“老师,你找我。”
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几趟,余淑恒几次欲言又止,但最后还是开口道:“刚才已经被梦吓醒了两次,麦穗,今晚我跟你睡。”
听到这话,李恒立马让余老师进门,然后伸头到外面打探一番,结果目之所及一片漆黑。
就连斜对面的24号楼都熄了灯。
一阵冷风吹过,李恒本能一哆嗦,速速把门关上,插好门栓,还把平素不用的上下门栓锁好。
见状,余淑恒温润如玉地说:“李恒,我院门还没关的。”
李恒:“”
不得已,再次打开门,接过钥匙一溜烟跑去对面,把院门锁上,又跑回来。
上到二楼,李恒给英语老师倒杯茶,忍不住问:“老师,你做的什么梦?”
回想起刚才的场景,余淑恒心有余悸,小口连喝两口茶,缓了缓神说:“鬼压床。”
麦穗听得下意识伸手要去抓李恒的胳膊,但仅伸出不到5厘米,却又缩了回去。
李恒追问:“老师,那种感觉是不是口不能言,身体不能动,但意识非常清醒,彷佛身上有东西压着一样?还呼吸困难?”
余淑恒不着痕迹扫眼麦穗的右手,点头说是:“第一次是半个小时前,大概持续了几分钟,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,我被吓醒了,过了好久才睡,没想到刚闭上眼那种感觉又上了身。”
李恒问:“以前有过这事么?”
余淑恒摇摇头。
正是因为以前没发生过,今晚在老付那恐怖说辞的加持下,她才会本能地多想多疑,导致不敢一个人睡。
沉思片刻,李恒站起来,找出一块红布,往里包了一抓米和一抓茶叶,临了递给余淑恒:
“老师,今晚把它放枕头底下,可以睡个好觉。”
余淑恒接过三角形红包打量一番,问:“你以前也遇到过?”
李恒没避讳,笑着说:“有过,还远不止一次,甚至鬼压床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,每次只要回老家住就会发生。
说来也怪,只在老家有,一旦我离开村子,就再没碰到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