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,李恒继续洗衣服。
麦穗把饭盒洗干净,就坐在旁边陪他聊天。
聊着聊着,她说:“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事,昨晚我们宿舍还有人在讨论你的《文化苦旅》。”
李恒问:“有没有批评我?”
麦穗饶有意味说:“你现在这么有名气,谁敢轻易批判你啊,经过昨晚的讨论,今天有好几位舍友专门去报刊亭买了《收获》杂志,就是为了拜读你的大作。”
这年头读书气氛浓,李恒对此没有太过惊讶,而是问:“那你呢,你看过我的作品没?”
麦穗对此没有避讳,大大方方道:“第一时间都有看,每次都看得挺入迷。”
李恒听得大为高兴,道:“楼上书房有10多篇存稿,你有时间可以去翻翻,要是能帮着我找出一两个错别字就更好了。”
本来呢,他的稿件是不会对一般人敞开的,但麦穗赢得了他的信任,才开这口。
麦穗没吭声,只是一眨不眨盯着他眼睛。
李恒明白她在顾虑什么,把洗好的衣服放盆里,起身去二楼阳晾晒:“去吧,你是麦穗同志,我信得过你。”
麦穗原地没动,直到看着他去了楼上,才从裤兜里掏出小楼钥匙放手心,原本今天过来,是来还租房钥匙和自行车的,没曾想他这么信任自己。
良久,麦穗出现在二楼。
但她并没有去书房,而是来到阁楼,对他说:“下个星期三,宋妤19岁生日,到时候你这位大忙人记得腾出时间,给她寄一张明信片庆生。”
“好。”
李恒应一声,问:“你呢?我记得你也快了吧?”
麦穗说:“我的还早,还有20多天。”
晾好衣服,李恒邀请麦穗围绕庐山村走了一圈,来了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有闲心散步,也算是消食。
40来分钟后,天空又下起了雨,两人只得匆匆赶回小楼。
李恒进了书房,看书写作去了。
麦穗没跟进去打扰,而是拿了几篇存稿,在阁楼中的长凳上端坐好,慢慢地阅读。
傍晚时分,对门25号楼传来了陶笛声,麦穗抬起头,听得入神,脑海中情不自禁想:能演奏出这么空灵的乐器到底长什么样?演奏者是不是很有范?
李恒也听到了陶笛声,甚至听出了演奏曲目是《两个牧羊人》,一首十分经典的曲子。
待到李恒走出书房,麦穗悄声问:“这是什么乐器?这么好听?”
李恒回答:“陶笛。”
“这就是陶笛啊?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