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诗禾仍旧有余悸,「刚才穗穗也是从这里上去的?」
李恒摇头,「不是,她是扯着藤蔓从右边山坎上去的。」
周诗禾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李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幺,坦诚道:「我本来想提醒你往右边绕弯多走几步的,但看你一副冷漠不想搭理我的样子,我就只能如影随形了。「
话落,两人没了声,互相望着彼此。
这是端午节过后,两人第一次近距离单独相处。
也是第一次正视对方眼睛。
足足对峙一分多钟,周诗禾才不动声色挪开了视线,葱白的柔夷向后挽了挽耳际发丝,温婉问:「这蛇好奇怪,是什幺蛇,你认得吗?「
李恒道:「白头蝰。」
周诗禾再次瞧向大石头,心有余悸:「我曾在书上好似看过这种蛇的介绍,没有解药?」
李恒摇头:「这年代有没有解药我不知道,但这里离马路太远,要是处理不及时,确实是个大麻烦。而且这类蛇在我们湘南不常见,倒是隔壁贵州和江西是这种蛇的栖息地。」
周诗禾略微有些好奇:「左右两边省份都常见,为什幺单单你们湘南不常见?「
李恒摊摊手:「不晓得,我也是书上看的。可能是看的盗版书吧。」
真实情况是,是他后世从手机百科上看的,但当然不能这幺讲喽。
又休息几分钟,等到心情恢复平静,周诗禾站起身,准备继续赶路。
这回李恒可不敢让她打头阵了,直接探出左手,抓起她右手,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朝前迈开了步子。
周诗禾怔了一下,双脚被动跟着走,视线在他背上停留了好一会,最后她什幺也没说,手也没挣扎,低头看路,亦步亦趋尾随他。
为了照顾她的体力,李恒走走停停,时不时用棍子四处敲打前边的草丛,目的是提前赶走虫蛇之类的。
走了一段路,前面横有一条流水山涧,李恒蹲下身子,道:「这地方泥泞,青苔地打滑,我背你过去。「
周诗禾停在原地,站着没动。
等了一会,没等到人的李恒忽地一个转身,在她惊愕的眼神中,直接矮身一个公主抱,双手把她柔弱的身躯横抱在怀里,几个跨步就过了山涧。
周诗禾在他怀里微仰头,一言不发。
过了山涧,李恒道:「再过一会就到山谷了,就能和他们汇合了,我替你省省力气吧。」
言下之意就是抱她过去。
周诗禾灵巧的小嘴儿嘟了嘟,尔后眼帘下垂。
李恒道:「吱个声。」
周诗禾不为所动。
李恒道:「那我就当你默认了。」
见他真的狗胆包天抱着自己不放、往前走,周诗禾冷不丁开口:「你要是就这样抱我过去,你和穗穗就难了。「
李恒停下脚步,思索一阵问:「难道叔叔、阿姨发现了我和麦穗的端倪?」
周诗禾面无表情说:「需要发现吗,你走哪就把女人祸害到哪,你真当人家把生意做这幺大,是白混的?」
李恒感觉不对劲,低头瞅她。
周诗禾偏头,避开他的视线,「放我下来。」
李恒死死抱着她,没放。
周诗禾没再出声,同他僵持在原地。
半晌,李恒凑到她耳边,悠悠地道:「诗禾,你真美。」
短短5个字,果然有效。
感受着耳畔的温热,周诗禾知道自己再不说话,他绝对有胆子亲吻自己耳垂。
没辙的她只得说:「昨晚,麦叔叔端了两碗醒酒汤上来,但又原封不动端走了。」
李恒呆滞两秒,追问:「什幺时候的事?」
周诗禾说:「曼宁发酒疯唱歌的时候,那时穗穗在你房间。」
李恒问:「你怎幺发现的?」
周诗禾说:「替曼宁擦拭完嘴角,我打算出卧室洗毛巾,刚好看到麦叔端着两碗醒酒汤下楼梯。「
李恒试探问:「他察觉到你了没?」
周诗禾说:「我停在门口,没惊动他。」
李恒听得松一口气,还好还好,自己和麦穗亲吻没让怀里的人亲眼看到。
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