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御迈步先行,引着正清道人往侧廊而去,跨过一座阵门之后,便来至后殿广台之上,两人站定再此,入目所见,乃是茫茫云海。
而在云海之下却是无边广原,缤纷花树;再是下方,则是映照有天夏各洲宿的风物景况,小到溪流屋舍,大到险川雄山,都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。
看了一会儿世间诸般景物,正清道人开口道:「张廷执,我对玄法能行多远,也是自身之所见,为证此道,我本拟与你斗战,一论高下,只是因为元夏入掠,有此大敌在前,不宜内争,故而未能如愿。」
说着,他转首看来,平静言道:「只是如今,张廷执你既要求取上境,那么此一战虽然未成,但我已经是输了。」
顿了下,他看着张御言:「只是张廷执,你若是不能走出这一条上道来,那么你依旧不是赢家。」
张御淡声道:「正清廷执这句话说得不错,于我修道人而言,胜敌不胜我,是为不胜。」
此刻他也是看向正清道人,又言:「然则御辟玄法之道先,非是因为玄法为我为持,亦非为争真玄两道之高低,只是因玄法有利于天夏,有利于天夏之民。
若是真法利于此,则用真法,玄法利于此,则用玄法,真法堕,则弃真法,玄法若堕,则弃玄法,一应诸法,俱应此道,如是而已。」
正清道人沉默了一会儿,对他一礼,道:「望张廷执此去攀渡,能及上道,正清话已说完,就此告辞了。」
张御点了点头,擡袖还有一礼,道:「御便不送了。」
正清道人礼毕之后,便是转身走了出去。
张御见他离去,则是回望云海,看向内外洲宿,如今因为元夏之故,天夏内部纷争都是沉在下方,但却不等于不存在了,这也不奇,人心各异,自有争斗。
其实有争斗不怕,只要时时解化,去芜存菁,那反是前行之助力。若是妄图消弭诸般争斗,那就是会是如元夏一般了,永常永固了。
再是站了一会儿,他便回了殿中修持。
又是两日之后,有神人值司言道:「廷执,玉素廷执来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