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廷执暗觉皱眉,对方此言,说得是传继,可明显是意在宗门。
任殷平说元都三百余年来无所获取,这其实并不确切。
按当年定约,天夏准许元都在本土之中传法收徒,准其自辟一地,更许其一人为廷执,可以入廷参事。
这本来是一招妙手,可以通过廷执插手到元都内部之中,长久之后,元都就实质以上成为天夏一员了。
但不论荀道人还是瞻空道人,都是无心此事,余下之人则是根本不至,算是自己放弃,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现在看来,可能任殷平那时就另有打算了。眼下只是趁上宸天侵攻,而又无有清天星盘算定宗门所在,故是趁势要挟。
只他既是来此,便是希望渺小,却也要尽量设法令对方打消或者暂缓这个念头。
他想了一想,道:「韦某以为,此中许可寻一个妥善之法?」
任殷平没有说话。
王道人则是笑了笑,在旁道:「韦廷执,不知何法?」
韦廷执道:「贵方既言传继艰难,那自明年始,往下百年,但凡有资脉出众之弟子,则可由贵方先行择选,贵方以为如何?」
王道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。
任殷平这时淡淡道:「我元都并非天夏之从属。」他又道:「韦廷执难得来此,不妨多留两日,让我一尽地主之谊。」
他看向王道人,道:「师弟,代我招呼好韦廷执。」
王道人立起打一个稽首。
任殷平站了起来,便即离了大殿,随着一阵虚气晃过,他是已是来到了宗门最高处的攀微台上。
他站在这处,却是直接看到了那些外层星宿,过了一会儿,缓缓擡头,往上层望去,然则却那里被一层清气所阻挡。
许久之后,王道人来至殿顶之上,道:「师兄,韦廷执已是答应下留下两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