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他们若是有个数百年推演,自也能按部就班推导出稳妥法门,奈何随着造物的崛起,玄廷之上屡兴废玄之言,现在更有张御开辟了真正的玄法法门,他们也是担心玄廷以此为借口顺势绝了整个玄法,所以也是不得不加紧了动作,便是有些弊端也顾不得了。
而在下来一段时日内,果如风道人所料,陆续有浑修玄尊来拜访他们,便是有些人自己不至,也是派遣自己的弟子前来隐晦的表达了自身的意见。
然而他们心里虽早已是拿定了主意,但却一如往常那般并不去明确表达自身的意思,也不去承诺什么。
忽忽间过去大半月,又却又至月中廷议之日,二人听得磬钟之声响起,便自座上站起,往外而来。
随着他们二人行走,周围道宫逐渐淡化而去,进入一片云海之上,而后一道光气长河自他们二人脚下蔓延开来。
随着这长河蜿蜒向上,一位位廷执也是陆续现身,望去仍旧是如上回那般十一人。
他们二人在长河末端与上方众廷执见有一礼后,便自落座下来。
此时上空玉磬一响,悠悠音声传遍云海,立在光气长河最上端的首座道人望向诸人,照例先是询问道:「诸位廷执可有呈议否?」
他话音才落,便有一声磬音在下方响起,众廷执看去,却见崇道人站了起来,并对着上方稽首一礼。
首座道人和颜悦色问道:「崇廷执有何呈议?」
崇道人沉声道:「首执,诸位廷执,这一次龙淮勾结数位浑章修士掀动浊潮,不算还不曾查出的,如今已是牵连到了四位浑章修士。」
他声音逐渐严肃起来,「这里究其根由,还是因为浊潮牵动天机变化,能给予浑章修士观道之悟。然而如今道机是未见得,却是出来不少人乱我天夏正序,故我今日提议,严规矩,立法度,禁绝浑章修士日后再参悟浊潮玄机。」
座下有一名出身浑修晁姓廷执闻言立刻站了起来,驳斥道:「崇廷执此言差矣,这次之事,亦有龙淮这等人物,怎可只论及浑章修士头上?
何况崇廷方才也是言过了,每过七八十载,内层地陆各处必有少许浊潮有再兴之势,此是内层天机之转,浑修多少也可以藉机参悟,又何苦绝了此机呢?」
崇廷执看着他道:「莫非浑修离了浊潮就不能修道了么?」
晁廷执不悦道:「这是哪来之话?万物存之,自有其理,我辈修道,自当俯察万物,互为佐证,只是因几人之恶行就推及所有,这也未免太过!」
崇廷执冷然言道:「这等事此前已是争论过多次,内中利弊都已是说清楚了,只是以往都不能拿上廷议来罢了,我也不欲与道友再争执下去,未免我天夏再受动荡,此事今次必要有一个结果。」
此刻又一声玉磬声响传出,众人看去,却见是钟廷执站了起来,他道:「首执,钟某以为此事的确不用再作争论,便就在廷上寻一个结果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