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人回道:「是我。」
张御看了看他,再问道:「陈干定?」
陈干定点头道:「是我。」
这一问一答虽然相同,可是其中蕴藏的意思却是不同。前一句只是确定来人身份,而后一句问的是其真实来历,但都得到了准确回复。
张御目注其人道:「我听边道友说,你在三十年前便已然战亡了。」
陈干定道:「此中自有玄妙,非他所能知晓。」
张御道:「丁巡护当年是否就是被你炼成了道卒?」
陈干定大方承认道:「确然是我所谋,实则当初我并未打算对付他,可他实在太过碍事了,既然妨我修道,我自当除之。」
张御道:「尊驾身为玄尊弟子,有着大好前途,为何偏去和上宸天修道人勾结?」
陈干定淡笑一下,道:「玄尊弟子未必前途广大,张巡护,到你这一步,难道不知,再往上走,前人之法已是难循么?唯有自身演法,方能成道,我所求者,正是我师给不了我之物。」
张御从他神气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执着之念,对于这等人物来说,唯有道是唯一的,其余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。
故他也未曾与此人辩论什么,只道:「我这段时日一直在想,以丁巡护之功行,为何会莫名其妙败在你等手中。」
陈干定看向他,平静道:「张巡护,你稍候便可见识到了。」
张御没有多言,伸手出去,缓缓拿住了惊霄剑的剑柄。
陈干定立身不动,只是身上气机张扬起来,而就在这一刻,两人周围所在的地界骤然一变,再不是什么荒芜地星,而是一片临海的开阔地陆,顶上雷云隆隆翻滚,电射乱窜,而地陆之外,则是翻腾无尽,随时可能冲上岸来的汪洋狂流。
陈干定这时伸出手,远远对他一指。
张御顿时感觉到一股强横的心光力量向着自己冲了过来,他站在原处未动,身外心光放出出,生生将这一股冲击挡在了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