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右廷继续道:「我已经请命都督,由杨卫尉带领一百都府亲卫,前往南疆,路上需调集各镇军马物资,只是这里还需治署配合。」
柳奉全冷冷道:「既然都尉已然下了令,还需问我治署作甚?」
安右廷摇头道:「不是我下的令,是都护下得令。」
他看向柳奉全,道:「柳公府,这也不是什么坏事,最近都护府到处乌烟瘴气,趁乱生事的人不少,震慑一下宵小,也有利于都堂秉政。」
柳公府深思起来,他知道,整个都护府军事名义上都归这一位统领,现在又得了都护的同意,如果强行出兵,那大可以绕过自己,现在来跟自己说,说明还是照顾治署脸面的。
不过其人最后这句话确实有几分道理,自己坐上署公之位没多久,下面到底有多少人愿意听他的实在很难说,现在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,将下面的人事整合一下。
他语气微缓,道:「既然都尉和都护都已是定下,那都堂也会批书,调拨物资,让下方各镇配合行事,但是……」他看向安右廷,眼神毫不退让道:「都护府的策略是北剿南抚,从未改变过。」
安右廷没有说话,擡手对他一抱拳,就迈着铿然步伐,转身出去了。
半日后,晓山镇中。
张御已是接到了都堂的任书,从接到此书的那一刻开始,他便是都护府任命的节使了。
他手里拿着那封学子寄送来的书信,只是一看笔迹,他就清楚这是安初儿、余名扬等人的笔迹,至于前后经过,他也已是通过送信的人了解了。
随同任书一起到来的,还有一个面色严肃,不苟言笑的道袍男子,其人对他肃声言道:「张师弟,我受项主事之命,护你此行周全,我不管你如何做,也不会来过问你的言行,可一遇危险,你必须要听我的。」
张御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的语气,别人是来保护他的,甚至关键时刻还可能以命相搏,那幺小节之上就不必太在意了。
而且从心湖之中可以感觉到,这应该个非常简单直白的人。
这样的人其实很好打交道。
他道:「这位师兄怎么称呼?」
道袍男子回道:「我名粟筑。」
张御道:「粟师兄放心,若遇危急,我又无法应付的话,那当以你为主。」
粟筑神色和缓了一些,压根没听出他话里有话。
张御看了下天色,道:「如无什么要带的,我们这就启程。」
粟筑道:「这就去坚爪部落么?不用再准备什么了么?」
张御道:「我在他们的部落一段时间,十分了解他们,去见此辈,只要带一件东西就够了。」
「什么东西?」
张御把手中夏剑一擡,道:「利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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