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奉全站了起来,负手看着下方偌大的瑞光城,神情严峻深沉。
这时一名从事自外走进来,躬身道:「公府,詹公到了。」
柳奉全并不回头,道:「让他进来。」
过了一会儿,一名拄拐老者慢腾腾走了进来,他满脸皱纹,发须稀疏,不过精神算健旺,两目也很是有神,他半提拐杖,对着前方一揖,道:「公府。」
柳奉全回过身来,道:「詹公坐下说话吧。」
詹公微微拱手,道:「公府面前,哪有老朽的座位。」
柳奉全也未再劝,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,翻了翻方才一封未曾看完的公文,过了一会儿,才擡头道:「你说得事情,能成么?」
詹公拄着拐杖,身躯却是挺得笔直,悠悠言道:「老朽虽然现在不是泰阳学宫的祭酒了,但还有不少人愿意卖老朽这份薄面的。」
柳奉全看着他,道:「我不问你怎么做,我只问你,能不能做好?」
詹公浑浊的眼睛中似有精芒浮现,他道:「老朽活了一百多岁了,还从未过说过大言,能不能做好,呵呵,公府等着看就是了。」
柳奉全看他几眼,点头道:「好,我等着。」
张御从学堂离开后,回到了居处,他本是打算过午之后就往杂库走一回,去取今日可能会送到的异怪骨片。
可是他还未等到他成行,就有一名师教找上门来,言称迟学监有请。
学宫的最高学职乃是祭酒,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职位,是授给有名望的人的尊位,负责具体事务的乃是学监,所以担任此职的才是实质意义上的学宫执掌。
既然这位有请,那其他事自然只能先放一边。
他跟随着这位师教,一路来到了泰阳学宫的正殿奎文堂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