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衣着体面的女士用手帕捂着嘴:「我一直以为『青年卫队』只是些胡闹的孩子……可这,这完全是暴徒!」
这种视觉证据带来的巨大同情心,迅速转化为了行动。
当天下午,就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,或乘坐马车,或者步行,来到维尔讷夫。
甚至还有一支骑着「索雷尔1型」自行车的车队,打着车头的铃铛也来了。
他们手中捧着新鲜的百合、玫瑰,默默地放在那栋被破坏的别墅紧闭的大门前。
白色的、红色的花瓣,在满是泥泞和脚印的庭院入口处,显得格外刺目又哀婉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前来献花的人越来越多。
花束逐渐堆积起来,形成了一座小小的、沉默的纪念碑。
还有人带来了写着「支持索雷尔」「思想自由万岁」「谴责暴行」的卡片,小心地别在花束上。
一些人看着那破败的景象,于心不忍,自发想要进去帮忙清理废墟,恢复这所房子往日的宁静。
但他们的好意被留在这里看守的莫泊桑阻止了。
这位平日里嬉笑怒骂的作家,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玩笑的神色。
他站在门口,挡住了那些好心人的去路:「谢谢你们,先生们,女士们。但是,请住手。」
他伸手指向身后那片狼藉:「这里,就应该保持它现在的样子。让每一个来的人,都能亲眼看到,亲身体会到。」
有些伤口,不能轻易被缝上。它们需要被看见,需要被记住。掩盖,是遗忘的开始;遗忘,是另一次伤害。」
人们沉默了下来,看着莫泊桑坚定的眼神,又看了看那如同废墟般的别墅,最终缓缓点头离开。
他们明白,这座破败的房子,此刻已不再仅仅是一处私人财产,它成了一个象征,一个控诉。
鲜花在门口越堆越高,而屋内的疮痍,在夏日阳光下,依旧触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