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昂纳尔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,跟着还在絮絮叨叨抱怨路况和灯光的诺曼·麦克劳德,走出了「弯镐」酒吧。
马车的车门关上,很快便驶离了这条昏暗的街道,融入伦敦的夜色之中。
老吉米站在酒吧门口,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,久久没有动弹。
只有手里那沉甸甸的铜币,提醒着他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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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的车厢随着路面的颠簸而轻轻摇晃,煤油车灯的光晕也跟着摇晃,让车里忽明忽暗。
诺曼·麦克劳德掏出一块手帕,擦了擦额头的汗:「上帝保佑,你总算平安无事,莱昂纳尔!
你知道巴黎那边因为你,都快要变成一片『废墟』了吗?前所未有的舆论大地震!」
莱昂纳尔靠在座椅上,用眼神示意诺曼·麦克劳德继续说下去。
「几乎所有报纸,无论原来属于哪一派,这次都站到了一起——当然,立场完全不同。」
诺曼·麦克劳德语速很快:「《费加罗报》《时报》火力全开,痛斥维尔讷夫的『暴行』。
他们指责儒勒·费里内阁纵容甚至煽动暴力,玷污共和国法治精神,说这是『让法兰西倒退了一百年』!
《不妥协者报》和《人民之声》直接把『青年卫队』称为『费里豢养的鬣狗』,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政治迫害!」
他喘了口气,继续道:「《高卢人报》《法兰西报》口径出奇一致,它们也谴责『暴行』。
但暗指是克莱蒙梭为了扳倒费里总理而自导自演的苦肉计,目的是破坏法兰西的稳定和殖民伟业。」
莱昂纳尔轻轻「哼」了一声,问了一句:「儒勒·费里呢?他什幺反应?」
诺曼·麦克劳德撇撇嘴:「他?以『恢复秩序、捍卫共和法律』的名义,清洗了内政和教育两个部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