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学系也死得只剩下几个教函数论的老师……
算起来,不过是30多年后的事情,自己如果没有死在什幺意外或者疾病中的话,那时候正值壮年。
但自己能做什幺呢?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?
他想到了自己也曾经问过辜鸿铭是准备留在欧洲,还是回到槟城,或者是去往中国——当「上等人」。
当这个问题落在自己身上时,分量远比问别人时重得多。
弗里德里希没有打扰眼前的年轻人,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,又抽了一口烟斗,然后将青烟缓缓吐出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悠悠开口:「莱昂,你猜我第一次注意到你,是什幺时候?」
莱昂纳尔回过神来,发现对方似乎并不准备追问之前的问题,于是答道:「是《老卫兵》,还是《故乡》?」
弗里德里希摇了摇头:「都不是,事实上,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名字,并非是小说或者戏剧。
而是你在《良言》上发表的那篇关于『贫困个体与家庭责任』的论文。」
莱昂纳尔有些意外,他没想到恩格斯会注意到那篇相对学术性的文章。
那是在《我的叔叔于勒》发表后,他应诺曼·麦克劳德之邀,结合小说背景撰写的一篇短论。
在这篇短论里,他试图从社会学角度剖析于勒悲剧的深层原因。
老人看出了他的惊讶,继续说道:「我一向对家庭问题很感兴趣,你在那篇文章里提出的观点很有意思。
你说在如今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,传统家庭关系正面临着工业化带来的巨大挑战。
传统的,建立在土地财产和共同劳动基础上的农业社会家庭伦理,正在迅速瓦解……
这些对我有一些启发意义,我最近准备写一本书,关于婚姻、家庭与私有制起源的……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