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试图闯进他家里的暴徒,难道在一年前没有挤在人群中向他抛洒过鲜花吗?
难道没有为他的归来而热泪盈眶吗?巴黎的民众的情绪和立场,是流动的,甚至是矛盾的。
政治上的站队和艺术上的欣赏,对他们来说,可以是完全分开的两个抽屉。」
莱昂纳尔看向恍然的苏菲,语气温和:「所以,不必感到困惑,这就是现实!
人们可以一边骂我『叛国』,一边买上几张《雷雨》的票带全家观赏。
还可以一边焚烧《我的叔叔于勒》,一边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阅读《四签名》。
至少现在,他们还只是想把我送上法庭,而不是要把我绞死。」
房间里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的蝉鸣和塞纳河上隐约传来的汽笛声。
苏菲胸中的块垒似乎消解了一些,开始理解这片土地上的某种荒诞的逻辑。
莱昂纳尔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冰凉的柠檬水,目光投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。
苏菲走到他的身边,询问:「所以,你还要沉默下去吗?」
莱昂纳尔摇摇头:「不仅我会保持沉默,我还告诉了爱弥儿、居伊他们也保持沉默。
现在就反击,真正受伤害的只会是那些烧了书的孩子们——无论如何,孩子是无辜的。
我是要叱骂孩子们愚从,还是要煽动他们反抗?有些人恐怕就等着我开口呢!
那些蠢货,真正可恨的地方也就在这里,他们不该把孩子也裹挟进这场闹剧里。」
艾丽丝也站到了莱昂纳尔的身边,语气中仍然是担忧:「那幺,这场闹剧什幺时候会结束?」
莱昂纳尔琢磨了一下:「应该不会太久……唔,我们还是聊一聊打字机和自行车的销路吧。
我有个想法,可以为它们举办比赛,不是小打小闹那种,而是大型比赛……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