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客乔治·威尔逊搓着冻僵的双手,对老板感叹:“真难以相信,今天就要结束了。”
霍金斯先生一边利落地收钱递杂志,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:“是啊,乔治先生。
不过,《良言》总会给我们新东西的,等着瞧吧。”
乔治拿到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杂志,迫不及待地翻开,直接找到了《血字的研究》最终回的起始页。
周围的人群也迅速安静下来,伸长了脖子看向他手中的杂志。
【……被复仇之火灼烧了半生的男人,杰弗逊·霍普,此刻躺在苏格兰场临时羁押室的简陋床铺上,面容灰败,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他那双曾跨越荒漠、追踪仇敌的眼睛,此刻失去了所有光彩,只是茫然地凝视着斑驳的天板。
福尔摩斯站在床边,神情凝重。
霍普的声音嘶哑:“血管瘤……它一直……跟着我……从盐湖城……到伦敦……现在,它等不及了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段发生在遥远美国西部的悲剧——他与露茜·费瑞厄纯洁的爱情,伊瑙克·锥伯和约瑟夫·斯坦杰森如何在那位“先知”的纵容下,残忍地杀害了露茜的父亲,并最终导致露茜心碎而亡。
他的叙述断断续续,却让人心碎。
霍普的嘴角开始渗出暗红的血液:“我……追踪了他们……这么多年……复仇……是甜的……也是苦的……”
福尔摩斯沉默地听着,直到霍普的叙述彻底停止,只剩下艰难的喘息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:“仇恨驱动了你,霍普先生,也毁灭了你。
你将自己的一生,献祭给了早已被罪恶玷污的亡灵。”
霍普似乎想说什么,但他的眼睛猛地睁大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随即瘫软下去,一切归于沉寂。
那颗饱经磨难、被执念填满的心脏,终于在复仇完成之后,停止了跳动。
我上前查看了他的瞳孔,又摸了摸他的脉搏,确认了他的死亡:“1880年2月10日,下午3时52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