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我们还在阅读,还在思考,还在试图用文字去理解并呈现这个复杂的世界,福楼拜先生就永远活着。”
“愿他安息。愿他的精神,继续指引我们前行!”
莱昂纳尔的致辞结束了,现场一片寂静,许多人默默地流着泪,包括之前一直强作镇静的左拉和龚古尔。
安葬仪式最终完成。人们开始缓缓散去,留下新翻的泥土和沉默的墓碑。
………
第二天,回巴黎的火车上,众人的情绪终于终于好了一些。
莫泊桑也不再哽咽,甚至对埃米尔·左拉说:“其实对老师来说,这是好死,令人羡慕的大棒一击。
我也希望这样,也希望我所爱的人都这样,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指掐死一只昆虫那样死去……”
左拉露出一个微笑,点点头:“听说他并没有遭受太多痛苦……”
屠格涅夫忽然对莱昂纳尔说:“其实我也羡慕居斯塔夫,不仅因为他死得干脆利落,更是因为你的悼词。
‘他犹如普罗米修斯,窃来的并非凡火,而是照亮人性的光辉’——这评价简直让我嫉妒……
如果我死了,你会在我的葬礼上说什么呢?”
莱昂纳尔听得脑门一跳一跳的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大师。
好在屠格涅夫也没有追问,但语气开始悲伤起来:“我背上的肿瘤,它在告诉我,我的时日也不多了。”
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当中,莱昂纳尔看着屠格涅夫凹陷的面颊,心里知道他所言非虚。
只是莱昂纳尔不知道的是,今后的20多年里,他将一个又一个地送走这些大师。
法国的、俄国的、英国的、美国的……
他在葬礼上的悼词,往往被认为是整个时代对逝者的盖棺论定。
以至于得到了一个比“二十世纪文学之父”更响亮的称号——
“十九世纪文学的送葬人”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