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要的留下,紧急的可以试着往克鲁瓦塞福楼拜先生的别墅发电报,但估计很难及时收到。”
艾丽丝用力点头:“我明白,莱昂。请节哀,路上小心。”
简单的收拾后,莱昂纳尔扶着莫泊桑离开了公寓,乘坐马车赶往圣拉扎尔火车站,买了最快一班前往鲁昂的火车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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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抵达鲁昂车站已是傍晚时分,两人没有停留,立刻雇了一辆轻型出租马车,赶往克鲁瓦塞,终于在夜幕降临时,看到了那座临河而立的白色别墅。
朱丽叶·埃贝尔的脸苍白而浮肿,看上去像老了十岁,眼神涣散。
她认出了来人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居伊……索雷尔先生……”
两人走进门厅,莫泊桑的声音依旧颤抖:“老师……他在哪里?”
朱丽叶没有说话,只是用颤抖的手指,指向了书房的方向。
莫泊桑和莱昂纳尔赶紧走进书房。
书房里书籍依旧整齐地排列着,桌上还散落着稿纸和笔,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。
但房间中央,那张无靠背的土耳其长沙发上,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形。
居斯塔夫·福楼拜穿着他平时常穿的便袍,双手交迭放在胸前,神态异常平静,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。
他浓密的眉毛和胡须还带着生前的威严,但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,呈现出一种蜡黄般的苍白色。
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脖颈。
一道清晰而狰狞的紫黑色淤痕,像一条丑陋的绳索,缠绕在他的脖子上。
巨大的悲痛冲垮了莫泊桑所有的防线,他掩面而泣,身体抽搐着,仿佛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