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丽丝连忙搂住佩蒂的肩膀,轻声安慰她,一边对莱昂纳尔解释:“她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,确实是嫌钱少了。
她说现在时局不同了,女孩子有‘手艺’、有‘教养’更值钱……暗示如果还想留下佩蒂,恐怕……得加钱。
否则,她就要‘依法办事’,法案一通过,就带佩蒂回去‘上学’。”
莱昂纳尔忧虑的不是对方索要更多的金钱——对于如今的他来说,钱的反而是小事,所以他根本没问佩蒂的母亲要多少钱。
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女儿的教育,只看到了一条可以借此勒索更多钱财的“法律依据”。
莱昂纳尔只是觉得命运似乎在嘲弄自己——
他原本是「费里法案」的支持者,不论是接受记者采访,还是《合唱团》,都为法案通过扫清了障碍。
但结果是什么呢?
先是因为利益冲突,被共和派的“盟友”背刺;然后又因为法案条款,被一个愚妇勒索。
还是写《颓废的都市》时最愉快,一手交钱、一手交货……
莱昂纳尔没有立刻表态,他沉思了片刻,然后转向佩蒂,目光变得异常认真。
但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:“佩蒂,不要害怕。告诉我,你自己是怎么想的?抛开你的母亲,抛开任何外界的要求,只问你自己的内心——
你是想留在这里,继续现在的生活和工作,还是……愿意回家去,尝试一下上学读书的道路?”
佩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:“我留在这里!莱昂纳尔先生,求求您,别让我回去!在这里,我能吃饱穿暖,您和艾丽丝小姐对我都好,我还能学那么多东西……
回家?妈妈只会打我骂我,让我干不完的活,然后……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卖给不认识的人!我知道的!
我宁愿每天在这里擦地板、洗衣服、做饭,也不要回去!学校……学校也许很好,但如果是妈妈送我去的,那一定不会是好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