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父亲——吕克·德·布冬——就像只困在玻璃罩子里的苍蝇。他徒劳地在狭小、闷热的客厅里转着圈。汗水浸透了他亚麻衬衫的后背,手里紧紧攥着自己衣角,仿佛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房门后面,女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、短促,每一次惨叫传来,吕克的身体就剧烈地一颤,几乎要把椅子撞倒。
那里面是我的母亲,叫做克莱尔。】
“始于一场革命,终于一场革命?有意思!”雷诺阿是画家,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小说中的场景来——
一边,是一个老妇人躺在被巴黎公社街垒战烧红的天空下,奄奄一息;
另一边,是一个产妇正在大革命的硝烟弥漫中,艰难地生产婴儿。
一个,象征了生命即将走向终点;一个,象征了新生命就要诞生。
结合背景中两场直接决定了法国命运的伟大运动,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,充满了想象空间。
埃米尔·贝热拉发出赞美声:“沙尔庞捷先生说的没错,即使没有‘倒着生长’这个噱头,仅仅是这个开头,也足以吸引读者。”
雷诺阿摇摇头:“如果是那样,这本小说就和你以前让我配图的其他小说一样无趣而平庸了……”
埃米尔·贝热拉大怒:“你是说我眼光不行吗?”
雷诺阿耸了耸肩,没有搭话。
埃米尔·贝热拉“哼”了一声转头去,继续往下阅读起来——
吕克·德·布冬在医生的提醒下,进入房间看到了自己的妻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