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纯阳道兄以为如何?」
说罢。
王重阳望向吕洞宾,欲要问其之见解。
吕洞宾笑道:「知明兄果真学识渊博,能有此方言说,足以见知明兄之所学。但请知明兄接下来听我言说。」
王重阳即是盘坐,洗耳恭听。
吕洞宾说道:「夫道者,窈兮冥兮,先天地生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。其大无外,其小无内,恍兮惚兮,不可名状。」
「再言法者,道之迹耳,如星宿之布列,四时之运行,皆道之显化,循其固然。」
「道法者,以道为重,以法为轻,法为道之迹,道为法之本,若主客颠倒,乃舍本逐末也。」
吕洞宾笑着讲说他的见解。
王重阳闻听,沉思许久,即是点头,说道:「纯阳道兄所言有理。」
吕洞宾说道:「莫说我所言在理,但你所言,亦是不差。」
二人对视,皆是大笑。
吕洞宾心中亦是感叹,不愧是真人弟子,纵然转生,却能对道有如此之见解。
二人遂是在终南山山巅之处,谈说道法,这般谈说,便有数日而过。
数日后,二人谈说完毕,各有所得,但终究是王重阳得之颇多。
二人在谈毕后,吕洞宾便是打算离去。
王重阳有些不舍,他行走各地许多,甚少有碰见如吕洞宾这般道法高深者,今一见之,自是见猎心喜,他说道:「纯阳道兄为何不再留些时日,可是我招待有所不周之处?」
吕洞宾笑道:「非是有招待不周,乃我还须行走各地,故不可在一处久留。」
王重阳闻听,有些无奈,但不敢教吕洞宾修行有误,即是放行。
吕洞宾正是要离去,但忽是说道:「知明兄,你虽精通学识,但你到底乃是『纸上谈兵』,知明兄以为如何?」
王重阳有些错愕,说道:「纯阳道兄,此为何意?」
吕洞宾笑道:「你知得道家之学说,为何不曾入道门以修行?」
王重阳问道:「修行乃是怎说?」
吕洞宾说道:「修行便是修行,入道门以修道,或修得金丹正道,或择一旁门而入,修成正果。你如今空有学识,而不曾修行?正如『纸上谈兵』。」
王重阳闻得『金丹』二字,心中不由而动,说道:「金丹之道,乃是个怎说?」
吕洞宾见着王重阳对于『金丹』这般感兴趣,笑意盈盈,说道:「金丹便是金丹,乃正道也。」
王重阳即是说道:「不瞒纯阳道兄,昔年我曾遇一仙人,亦曾与我讲说金丹正道,但我始终不明其中,然闻听金丹正道,教我喜说,可我始终不明其中之门道。」
吕洞宾听言,即知真人到底有干预其中,或他不该言说修行之事,他即是笑道:「金丹之道,我自知其名,但我修行尚是不足,若是教我讲说其中修行,我却是说不明白。」
王重阳闻听,只得作罢,说道:「罢,罢,罢。既如此,我即不强求。」
吕洞宾说道:「我今说不得金丹正道与你,但我可与你讲说一些其他之物,请知明兄好生听着。」
王重阳问道:「纯阳道兄欲讲之何等?」
吕洞宾笑意盈盈,却未有多言,而是取一枯枝,以沙面为纸,在其中刻画一古怪符箓。
符箓乃是个生字符,习之可延年益寿。
王重阳望着符箓,问道:「此文字为何等?」
吕洞宾即是答道:「此乃符箓,你可细细品读,若是能从中品读一二,对你大有裨益。」
王重阳望着地上那符箓,愣愣出神,有些不知所措,但在注视着符箓许久后,不知不觉,心神已是沉入其中,似在品味此符箓。
吕洞宾笑了笑,未有多留,起身朝山下走去,此间他行至此处,与王重阳相见,已是足矣,今时留下情谊,来日相见,定是不同。
吕洞宾起身离去。
王重阳却未有察觉,只是看着那地上的符箓,心神似受到牵引,不自觉的在心中不断勾勒此符箓的模样。
此符箓于他而言,似打开一扇大门,教他知得学识的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