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重阳正是思索之间,他忽是擡头张望,见着前方有喧哗吵闹之声,教他有些诧异。
此城中向来安静,为何今日这般吵闹喧嚣,莫非又有贼兵打进来了不成。
王重阳翻身下马,扯出一路过老者,问道:「老先生,且少待一二。」
老者见着王重阳,有些着急,问道:「你这后生,怎个来拦我,那前方正有仙长施救,你莫要相拦,我当是往前而去。」
王重阳说道:「老先生,我正是要问前方,那乃是何等之事,为何这般热闹喧嚣?」
老者说道:「你不是早已说过,那前方乃是仙长施救,你若是要参与,便快些往前而去。」
说着,老者望向王重阳的高头大马,喜道:「你这后生,怎个有北地战马?你有这等马儿,却是个好事,你且与我纵马过去,定能抢占在前,聆听仙长教诲。」
王重阳哭笑不得,说道:「仙长施救是个怎说,但请老先生告知,若是老先生能告知,我将此马借与你亦无妨。」
老者说道:「你怎个连这事儿亦不知,但前方有仙长,今日而来,言说一事,便说我等之所以苦难,乃是因为我等皆于苦海之中,既是人于苦海,怎个不苦不难?而施救之说,便是仙长有法子救我等出苦海,若是能出苦海,自然不会再有苦难,那时我等皆可脱离苦海,成仙做佛哩。」
王重阳闻听此苦海之说,教他沉思,琢磨其中之理,他所读佛经道书之中,有许多都曾提到过『苦海』,但这众生皆在苦海之说,他还是头回听到,教他深觉有理。
然后边这言说脱离苦海,便能成仙做佛,他却是万万不信。
王重阳说道:「那仙长果真言说,若是出得苦海,便能成仙做佛?」
老者灿灿一笑,说道:「未有说过,但我等这般述说罢。」
王重阳深感无奈,扶着老者,说道:「老先生,今我意要往前而去,但若纵马,恐伤及无辜,我且扶你同往,我有些气力在身,可带你挤进人群。」
老者骂骂咧咧,只道挤不进去。
王重阳笑了笑,并未在意老者骂声,将马匹拴好,他便起身离去,搀扶老者往前而行。
王重阳在靠近些许,便是挤入人群之中,在人群里宛如游龙,东扯西突,竟真教他钻到前边。
老者在后边紧紧跟随,瞧着果真行入前边,大喜过望,说道:「后生,你果真了得。」
王重阳笑了笑,未有多言,朝那前方望去,果真有个人正站在那里,瞧着是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,只是样貌邋遢,言语有些疯状,像是个疯道士。
此间,疯道士正在言说万般门道。
有群众问道:「那仙长,你一直在言说苦海,又言说我等皆在苦海之中,但不知苦海究竟为何物,仙长可能说个明白?」
疯道士面向众等,摇头晃脑,侃侃而谈,说道:「今我便将苦海诸等,与你等说个明白。」
「夫苦海者,三界火宅之渊薮也。众生沉沦六趣,无明为楫,爱欲作涛,随业浪而浮沉,逐烦恼以流转。」
「盖尘世本无苦乐,唯心所造耳!世人为荣利所缠,名缰缚性,利锁拘神……」
疯道士碎碎念,说了许多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