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有七十余载,教西贺牛州上下,无不知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之名。
与西牛贺洲不同,南瞻部洲则三灾之气,未有断绝,大乱不止,自肃宗失驭,安史乱起,宦竖窃柄,藩镇裂土。黄巢焚掠,朱温篡唐,唐祚如烛烬,终为朱梁所扑。
自此李唐气数尽矣。
南瞻部洲战乱不止,未有停歇之相。
荆州一深山之中。
左良正在府中研读书籍,他身边有许多随从跟着,此七十载余,他身边的随从换了一代又一代,他已数不清,有多少人离去,又有多少人上来。
但他教导医术功成,便会教其下山,救治生民。
而王守早已因寿数用尽而亡故,自黄巢之事后,其心性有缺,不足以窥破真修之秘,左良终是未有将之带往方寸山,王守亦知自身之缺,未有恳求,在寿数尽时,魂归故里。
自王守之后,左良未有再轻易收徒,多收随从以教导。
一日,左良研读书籍,他忽是心有所感,他之修行有进,但离旁门正果功成,一步之遥,近在咫尺。
左良并不着急,心无波澜,旁门正果,得之他幸,失之他命,无须急切。
身边有个随从,见左良停顿一二,上前问道:「先生可有吩咐?」
左良放下书籍,问道:「你为何问我有何吩咐?」
随从答道:「但见先生停顿,料想先生有何所需,故而问话。」
左良笑道:「你却是个有眼力的,我停顿一二,你亦是知得。」
随从说道:「先生与我学艺之机,我等无以为报,只得轮流侍奉在先生身旁,以表心意,但先生有何所需,我等自是当应从,以孝先生。」
左良说道:「他人侍奉于我时,却未有你这般眼力,你姓名为何,可愿与我说来?」
随从闻听,拜得大礼,说道:「先生,在下姓陈,名贤。」
左良笑道:「陈贤,名字不错。」
随从听言,笑着答道:「先生,这名字自是不错,我家中虽是贫寒,衣不果腹,但家长常常,我之姓大有来头哩。」
左良说道:「大有来头?你且与我言说。」
随从说道:「家长曾与我言说,我乃舜帝之后也。舜帝生于姚墟,故以姚为姓,其后裔助周灭商有功,建立陈国,后代便以陈为姓。」
左良听言,笑道:「不曾想,你却是个贵族之后。」
陈贤说道:「先生,不过说说罢,但天下陈姓之人,数不胜数,说不得是我那家长哄我罢。」
左良笑而不语,望着陈贤,说道:「你有些眼力,日后便在我身边,侍奉于我,你可愿意?」
陈贤不解其意。
左良说道:「日后你不须再轮换,便由你一人侍奉。」
陈贤闻听,大喜过望,说道:「愿得,愿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