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守说道:「我与师父修行,虽未有修出甚门道来,但医术却是学了些,相人之术,亦是学了些,我那好友不似天子之相。」
左良笑道:「你何时学得,我怎个不知?」
王守说道:「但师父有时为他人断面相,我在旁处观看,久而久之,便学了许多。」
左良指定王守,说道:「你这徒儿,我教你学医术,你习之甚慢,习这等相术,你倒是了得,竟三言两语间,学得许多。」
王守摇头说道:「师父莫怪,师父莫怪。但弟子亦不知为何,习得相术,却十分迅速。」
左良说道:「此乃天赋使然。但我对于相术,不过知得一二罢,谈不上精通,待来日入得师门之中,我再请教我师,传授些许,那时再教于你。」
王守说道:「师父,弟子不急。但弟子有一事,欲请师父相告。」
左良说道:「你且说来。」
王守说道:「师父,弟子跟随于你,有些年数,为何师父容颜不老?我知师父乃修行中人,但修行中人,莫不是都长生不老不成。」
左良笑道:「我非长生不老,但有些许本事,能教延年益寿罢,谈不上长生不老。」
王守说道:「师父,莫非修行者,不可长生不成?」
左良摇头说道:「修行之门道甚多,但大抵道字门中三百六十旁门,包含万般,可论长生不死多是虚妄,如我这般亦然,若是须真长生,唯正道方可。」
王守问道:「既有门道可长生,师父为何不行之此道?」
左良说道:「正道甚难,我难行之,若勉强而行,终究会功亏一篑。人贵在知足。」
王守若有所思,说道:「师父,弟子明矣。」
左良笑着点头,说道:「且去购置东西,添置所须,晚些我等离去此城中,该去他处。」
王守拜礼说道:「是,师父。但师父,不知我等该往何处而去?」
左良说道:「冀州广大,尚有我等不曾前往之处,该去往前方。」
王守沉吟许久,说道:「师父,但如今之天下,朝堂昏庸,藩镇割据,又有人聚众造反,我等救治之民,恐前脚救治,后脚便沦为流民,此该如何是好?」
左良说道:「但行善事,莫问前程。」
王守领命,不敢再问。
……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,转瞬一载余去。
天下大乱,左良与王守二人虽是奔赴各地,救治生民,但他等之救治,于乱世而言,乃杯水车薪也,他等救治数月,尚不及乱军一日所戮之数。
一日,左良于冀州南处一城中驿馆歇脚,他深感疲倦,是为三灾气为倦,然他无可奈何,数十载之功行,不及兵灾而过,毁之一旦。
左良歇脚许久,王守忽是走入,说道:「师父,但那乱军有变。」
左良问道:「变处何在?」
王守说道:「朝堂招安那天补平均大将军,招其为左神策军押牙,其欣然应允,我那好友黄巢不依,二人分道扬镳,黄巢自号冲天大将军,率军南下去了,恐此乱还须年数方能止息。」
左良叹息不言,不做评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