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魔王之妻严氏怀胎已有十一月余,今却不曾出生,村民知得,无不感到惊讶,然念在牛魔王在村中威望,其并未议论,但私底下的声音,总是少不了的。
村长在得知此事后,急带着村里郎中刘先生而来,为严氏看护。
刘先生在屋中看了许久,又为严氏认认真真的把脉,不曾言语。
村长在旁边着急,又望向在门户旁,不声不响的牛魔王,他忍不住说道:「老牛,此乃你妻儿,你怎个不曾急得?」
牛魔王说道:「此方急得无用,须是冷静方才能思虑个法子来。」
村长问道:「既你这般言说,你可曾思虑出法子了?」
牛魔王摇头说道:「尚不曾思虑得出。」
村长说道:「你却是个心大的,尚不曾思虑得出,你竟这般安宁。」
牛魔王说道:「村长,如你所说,可有法子?」
村长说道:「我从未碰着这般事儿,怎会有法子。」
牛魔王闻听,不再言语,朝严氏那边张望,他心中却是知得缘故,他到底乃是牛身,而严氏乃是人身,这般结合之下,所生出来的子嗣,自有不同,依他所见,还有数月,他这子嗣才会出生。
村长见牛魔王这般模样,还想再说些甚,忽见那刘先生走了过来,村长只得停歇,转而问道:「刘老头,情况怎说?」
刘先生摇头说道:「无事。」
村长不解其意,说道:「怎个无事之说?」
刘先生说道:「我见牛严氏身子并无大碍,胎脉稳固,不曾有变,不似将生产之相,倒是像五六月胎脉之相。」
村长说道:「我便说你学艺不精,你尚是一直与我辩驳,言说你医术精通,如今竟说得这等无礼之言,牛严氏如今分明有十月之胎你竟说是五六月。」
刘先生闻听,亦是一阵茫然,不知该如何答话,他把脉果真是那般脉象,可肉眼看去,牛严氏确实是足月,此教他心中疑惑,莫不是他真的是学艺不精。
可他纵然没有学过多少利害的本事,但经验之类,积少成多,时间久了,他自有一些医术的。
如今却教他质疑自身。
村长说道:「你且与我离去,你这般医术,便莫要在此丢人现眼。」
刘先生摇头说道:「我虽学艺不精,但我能见牛严氏果真不似快生产之相,须好生照料,开一些养胎之药,平日里是怎地过得,日后就怎么过,莫要着急教其生子。」
村长说道:「但如今十月已足,此时不生,更待何时?如今村中流言四起,若再不生得,恐老牛名声受损。」
刘先生说道:「莫要强求,若是强求,恐一尸两命,名声受损总比一尸两命得好。」
牛魔王闻听,急忙附和,言说不曾担心名声,再等些时日,说不得严氏便生了。
村长闻听,只得作罢,依了牛魔王所言,扯住刘先生,便往外而去。
牛魔王站在门旁听着,他可听得到,那村长一边行走,一边骂着刘先生学艺不精,胡乱医治。
那刘先生只得无奈言说,否认村长所言。
二人谈说,渐行渐远。
牛魔王张望一二,见二人已看不见背影,他方才转身入屋里,劝解严氏,教其好生歇息,待时日到了,自会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