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象棋是姜缘拜山第二年所创,略有改动,以蚩尤与黄帝的『涿鹿之战』代替项羽与刘邦的『楚河汉界』,棋子上也因此而变,炮改为『砲』,是为投石车,象则完全是象兵,车则是战车。
棋子颜色因此而变,蚩尤一方是以白棋,黄帝一方是以褐棋。
「师父,请。」
姜缘摆好棋子,神态一变,自信而沉稳。
若是论围棋,十个他绑在一起,亦不是菩提祖师的对手,但若是论象棋,他赢多输少。
梦中各种各样的套路,层出不穷,变化莫测,他却在此象棋之中,不惧于祖师。
祖师笑了笑,袖袍中的手掌放在兵棋上,他擡头说道:「童儿,你可知,为何我一年来,未有教你修行?」
姜缘诚实摇头:「不知。」
他不懂修行。
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。
他不懂就是不懂。
并不觉得,像梦中一些记载那般,拿本功法给他,他就能学会了。
祖师却道:「童儿你身有因果未断,最忌修行,此春夏以来,洞府日日有积灰,秋冬以来,洞府日日有积雪,童儿你扫的,便是你的因果,即日你的因果,就此而去。」
祖师一言,如洪钟大吕,狠狠敲在姜缘脑海。
姜缘恍然大悟,似有枷锁自身而解,竟是轻盈不少。
正是无『事』一身轻。
原是他一把火烧了故居,与街坊邻里仍有因,遣散众下人,却仍与下人有因,下人照顾长大,岂是钱财能断。
他洒脱出世,实则从未出世。
祖师又道:「如今,童儿你离真正出世,还差最后一桩因果未结。」
姜缘起身行了个『拜礼』,道:「师父教我!」
混沌三十年,今日方知一身轻。
「姜童儿,且看这一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