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的很早,尚有七八个星天外,刚好有两三点雨山前,昨夜的蛙声停了,没有鼓噪的吵人,刘长安自然没有去捕捉益虫的理由。
雨后的农家庄园空气里混合着稻香,青山绕水,远处水汽氤氲,今年的梅雨尚未过去,空气清新之余,湿湿润润的,让人感觉鼻腔和胸肺都被洗涤了一番。
湘南的水稻可以种植三季,但是像高远山这样只种植两季的也不少,刘长安天还没亮就光着脚,提着桶子来到了田边,泥土和杂草挠骚着脚底板的感觉十分舒服,偶尔有凸起的石子膈脚,踩进了田里微凉的水淹没了脚背,脚底陷入了湿软绵烂的泥中,被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泥包裹住,舒适却难以抽出来,微微发痒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擡了擡腿,水便涌入了擡出的空隙中,发出「咕叽」的水声。
刘长安听着水声,分辨着鱼尾拍打的声音,出手无比迅速,抓住了一条鲫鱼。
一小会儿,刘长安便抓了小半桶子的鲫鱼,上得岸来回到小院里,把鲫鱼都倒进了大水缸里,倒了一包盐进去除土腥味。
再到河边的柳树上砍了一些柳枝,削去了皮。
做完这些的时候,刘长安看到白茴从房间里出来,打了个招呼,白茴顶着两个眼袋,睡的不是很好的样子。
「你们该不会是一直没有睡觉,想听着点什幺吧?」刘长安很替白茴遗憾地说道。
「没有!」白茴脸颊微红,没有睡好,确实有这幺一点原因在里边,「我昨天晚上连着做了两个噩梦,就怎幺也睡不着了,听着院子里你在瞎忙活,就起来了。」